裴朔年点了点头,“你没必要再学这些东西,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唐初露啃着笔杆子,不情不愿地说道:“你是在嫌弃我笨,不愿意教我了吗?”
裴朔年正要说话,看着她叼着笔杆子放在嘴里面叼着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伸手便将她的笔给扯了出来,“不卫生。”
“哦……”
唐初露听话地把嘴里面的笔给拖了出来,谁知道看到那支笔拿在裴朔年手上的时候,上面居然闪着一点晶莹的口水。
唐初露立马脸色通红,伸手便要抢过来。
裴朔年以为她还要放在嘴里,皱着眉头将笔放到了另外一边,“多大的人了,还吃笔。”
“我这不是不叼笔做不出来题目嘛……”
唐初露讨好地笑着,趁裴朔年不注意的时候,顺手便将那支笔给拿了回来,放在背后用手心擦了擦上面的口水,这才放心地放在桌子上。
然后她举着三根手指头向裴朔年发誓,“不过你不让我啃,我就不啃了。”
裴朔年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指头在她头上敲了一记,“油嘴滑舌。”
唐初露嘻嘻一笑,十分没脸没皮地认为他是在夸奖自己,然后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裴朔年在他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给她写解题过程。
没过一会裴朔年突然问她,“前天给你的那张草稿纸呢?”
“嗯?哪张?”
唐初露疑惑得瞪着眼睛,她有那么多张草稿纸,他说的是哪一张?
“这个。”
裴朔年又拿过唐初露的笔,在她的课本上指了一道题目,在上面点了点,“写了这个题目解题过程的那一张。”
唐初露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想到那张草稿纸不就是裴朔年的电话号码的那一张吗?
她一下有些心虚,不敢看裴朔年地眼睛,结结巴巴说道:“不就是一张草稿纸吗?你再帮我写一遍呗,我早就弄得不见了……”
其实她不是弄得不见了,而是放在家里面将那张纸给裱了起来。
回去的时候她爸妈见到这幅场景都有些惊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讲一张平平无奇的草稿纸用相框给裱起来,裱起来就算了,还挂在墙上?
他们还以为是唐初露忽然要追星了?
而且看看那张草稿纸上的东西也不像是追星方面或者其他无关于学习的事情,都是一些分子方程。
难道是因为上学期的考试及格了?所以才把这些东西当做神一样供起来?
老父亲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看唐初露那疯魔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去问,只能由着她去,只要不是干什么坏事就行了。
唐初露回到家里面之后,将那串数字,顺过来倒过去的,背了好几遍。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就是裴朔年的电话号码,她也不知道裴朔年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电话告诉她,而且还是用这种含蓄的方式,写在她的草稿纸上。
要不是她注意看的话,可能根本都看不出来。
但是既然有他的电话号码,唐初露就觉得应该要做点什么实际的事情,不然的话拿个电话号码也没用,她又不敢直接打电话给裴朔年。
如果发信息过去的话,她也怕万一这个电话号码不是他的,只是他随手写下的数字怎么办?
万一自己会错意了怎么办?
越想她的心就越忐忑,最后她还是想出了一个办法,用这个电话号码去搜索裴朔年的聊天账号,只不过搜索完之后是一片空白。
想想也是,像裴朔年这样的人,就连平时最基本的人情往来都很少,怎么可能会去用那些繁杂的聊天软件?
而此时此刻面对着裴朔年的问题,唐初露也不敢说实话,总不能说是他给自己的那张草稿纸被自己给裱起来挂在墙上了吧,那样听起来会不会像一个变态?
裴朔年看着她别别扭扭的样子,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也没说什么,又拿了一张草稿纸帮她写了一遍。
唐初露看着裴朔年刷刷地在纸上写字,那清秀好看的字体好像有一股催眠的魔力一样,看得她一阵犯困。
也许是这个教室太舒服了,不太适合学习需要的艰苦环境,这种太安逸的情形,让人有一种没有奋斗的热情,也让她眼皮子有些打架。
他们学校不管是师资力量还是教学条件都是全国顶尖的,而且像他们这个学院的教学楼都是学校重点投资的,虽然并不是每个教室都有空调,但是重点学院的重点专业都会有专门的有空调的教室。唐初露撇了撇嘴,她的专业上课的地方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真是羡慕裴朔年每天都能够在这么豪华的教室里面上课。
她撑着自己的脑袋,偏向一侧,看着裴朔年写字,眼睛眯了几下,头止不住地往下跌,但是为了不让裴朔年察觉,还是努力地睁着眼睛仔细的看着他写的解题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