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意思，她要你嫁给张晋言你也愿意？”薛彬被她的话激怒了，声音有些沙哑。
秦汕沉默了几秒，反问他：“薛夫人让你娶杜小姐，你不是也同意了么，为什么我不能同意？”
秦汕这话一出，客厅内瞬间一片死寂。
她清楚地看到了薛彬瞬息万变的眼神。
短短一秒钟的时间，他的眼底已经泛起了杀意。
毁天灭地。
很像他们分手的那个夜晚。
秦汕知道，自己再次惹怒了他。
秦汕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她并没有后悔自己刚刚说出的那番话。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很多事情她都没有办法选择。
留在薛彬身边不是她选的，跟张晋言相亲也不是她选的。
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
在薛家，她根本就没有自主地选择的权利。
两人对峙了几秒钟之后，薛彬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怀里，“听清楚，在我对你失去兴趣之前，你不能跟任何男人接近。如果你忤逆我的意思，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那个人的下场，我无法保证。”
秦汕抿住了嘴唇，心凉了一大截。
薛彬太过了解她了，他知道她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意别人因为她的事情受牵连。
他轻松地拿捏到了她的软肋，放肆地威胁着她。
不给她留一点儿退路。
秦汕抬起头来看着他冷漠的眼神，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她怎么会爱上这么薄情的人呢？
喜欢他，真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如果我不跟张晋言划清界限，你会怎么对付他？”秦汕问他，“像当初对付萧霆一样吗？你要不顾薛夫人和薛总跟张家的交情，和他们撕破脸吗？”
“你不怕他们怀疑你这么做的动机吗？你不怕他们怀疑我和你关系吗？”
秦汕连着问了一大串问题。
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她的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抖了。
关于当年萧霆的事情，秦汕是第一次跟薛彬提起来。
薛彬听到这个问题时，先是怔了一下，随后便反应了过来。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怎么，萧霆跟你告状了？”
他倒是忽略了，前段时间他们两个人走得那么近，萧霆又对她有意思，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在她面前抹黑他的机会。
不过薛彬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萧霆的举止：“呵，没有本事的人就只会告状。”
“是啊，”秦汕自嘲地笑了起来，她看着薛彬的眼睛，声音放得很低：“我跟萧霆，我们都是没本事的人，所以只能任你处置。你想让他转学，他就得转学，否则他父母就会失业；同样地，你想让我回你身边，我就得回，否则我父母就会失业。”
说到这里，秦汕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她停下来，抬起手擦了一把眼泪，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继续：“你说得很对，我们都是没本事的人，因为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出身的和家庭背景，所以我们活该被你欺负。这样说，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