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仁德微微一笑,视野往回收了收,先是看到了距离顾声笙不远处的几位肱骨之臣。
先是荀法,板着一张脸,一位女官借要往他面前矮桌上放菜肴的时机想要摸他一下,挑逗他一番,没想到这位荀令君直接压低了声音,面色阴沉的说道:“谋害朝廷命官,按律令,当斩之。”
此话一出,顿时吓得那女官的手不敢往他胸前再进一分。
而柴薪桐看到那女官的手,和一脸娇羞的模样,只是拿了一柄扇子,看似是在摇晃扇子,可那女官的伸向他的手,每一次都被挡了下来;至于楚士廉,他读的是儒家,但却没有修为,做不到柴薪桐那般潇洒写意的拒绝别人,只能红着脸,如同刚去妓院的雏儿一般,满脸的尴尬,不停的把女官的手往外推,口中还一直念叨着什么“非礼勿视”之类的话。
至于徐长安,此番前来,他本就是背着焚而来,也没人敢管他。那女官才想挑逗他,可看到徐长安满眼悲伤的看着对面的海皇少主,便再也不敢动手,只是规规矩矩的站在身旁。
轩辕仁德看到了这一幕,点了点头。
这本就是他的一场考验,往些时节,哪里有机会让这些大官放松,恐怕若是真的给他们两个女人,他们也会立马提高警觉心,把赏赐的女子当成祖宗一般供起来。
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个大官们知道圣皇不会在外使面前发火,这才稍微宽了一点心。
看到自家主子点头的李忠贤,急忙迎了过来,佝偻着腰,耳朵附在了轩辕仁德身旁,一双眸子如同刚偷了油的老鼠扫视着诸多大臣。
“陛下,您的意思是?”
李忠贤眼睛眯了起来,看着这些个差点把持不住的大官接着小声的说道:“把他们全都记下来,交由刑部?或者督查院?”
轩辕仁德想了想,摇了摇头。
李忠贤有些意外,但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不,都记下来,贪财好色的存放好,不作处理;至于荀法等几位,记下来,名字放我案头。”轩辕仁德淡淡的说道,此时的他,一双眸子中似乎蕴含着大海一般,深不可测,谁也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对了,薛正武和陈玉农这二人不用了。”
李忠贤实在憋不住了,便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
“不怕贪官,就怕没有软肋的官;薛正武和陈玉农虽然不好色,但他们的儿子就是他们的软肋。没有软肋和缺点的人,不好控制啊!这是帝王之术。”
轩辕仁德详细的给李忠贤解释了一番,李忠贤听到这话,有些意外的偷瞄了一眼自家的主子。
他突然觉得这位少年帝王,深不可测。
李忠贤点了点头,便拿起了笔,看一眼众人,随后写下一个名字。
等到他写完了,轩辕仁德这才朝着司礼太监点了点头,这司礼太监会意,便扯长了脖子,大喊了一声:“恭迎临邦友人,开席!”
话音刚落,原本有些风骚的女官们立马起身,就像换了一张脸似的。
方才都还在笑着说什么仰慕大人,此时脸上布满了冰霜。
她们听到“开席”二字,便纷纷离去,留下了后背惊出一身冷汗的官员们。
饶是再笨的官员,在官场上浮尘了那么多年,也知道刚才那一幕,是一次考验。
只不过,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圣皇会在外使面前考验他们,难道就不怕出丑么?
诸多大官瑟瑟发抖,即便是听到了“开席”二字,伸出手拿开盖着每位珍馐的盘子时,手都还颤抖着。在这乍暖还寒的时节,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
徐长安听得这话,看了一眼四周,在靠后的位置找到了李道一,便也直接打开了盖子。
方才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晓,他的目光直停留在了顾声笙的身上。
接着,大殿上又传来了一些场面话,无非是永结秦晋之好之类的话。
徐长安也没在意,诸多大臣倒是稍微放松了一下。
徐长安此时的心思哪里还在饭食和酒水上,全落在了顾声笙的身上。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轩辕仁德突然站了起来,大家伙立马便停止了热闹,轩辕仁德微微一笑举起了酒杯淡淡笑道:“得此良辰,两国修好,亦知道忠义侯用手中长剑守护天下,今日特此请来了天下第一舞剑高手,公孙舞娘,为我圣朝助兴,祝我圣朝天下安康!”
说完之后,满堂大臣皆起身。
此时,一为执剑、穿着舞娘的半老徐娘手心出汗,心怦怦直跳!
她知道,下一场,该到她表演了!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这一章稍微有点水,不过长安不长安,平安不平安的桥段,我想留到明日平安夜!
这等疑心病重的圣皇,王朝不败才怪!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