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留得百世名,不如生前一碗汤。”
他看着怀中的妻子,满脸的温柔,淡淡的笑道。
徐长安看到如今的荀法,欣慰的笑了笑,提着剑朝着峡谷往回走去。
“走吧,回凤鸣县,帮你治好你妻子。”
荀法闻言,猛地抬起头,抱着妻子快速的跟上了徐长安。
经过峡谷,他们路过了一顶轿子,徐长安站在了轿子前,荀法走进轿子,掀开了帘子,看到了瑟瑟发抖的侯博厚。
侯博厚捂着脸,急忙说道:“别……别杀我!我……我可是朝廷命官!”
荀法盯着他,最终留下了一句话。
“终有一天,我会亲自为自己洗刷冤屈!”
徐长安有些欣慰,这剂猛药下去他还担心荀法有些受不了,没想到如今荀法行事仍然不失理智。他没有杀侯博厚,这是正确的。其一,荀法案子“证据确凿”;其二,若是侯博厚死了,荀法便永远无法洗刷冤屈了。而且他一死,荀法之前不管是不是有所冤屈,但在这一件事上,他便是犯了律法!
……
几人回到了客栈,老人胡安看到了荀法,低下了头不敢言语,荀法不是笨蛋,他已经知道胡安为什么当日会做伪证。
从情感上来说,他无法责怪胡安。
“家老,没事。”荀法宽慰道。
“一切都过去了。”荀法拍了拍老人的肩膀,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惜,我没能力帮您找回昊儿!”老人眼神往下,神情有些背上,眼角隐有泪珠,抽泣了一下。
“我和昊儿的命都是老爷您给的,只要你和夫人没事,我们就算是死了,也死得其所!”
荀法沉默不言,老人低着头。
终于,门外传来了声音,徐长安走了进来。
荀法立马看向了徐长安,徐长安冲他点了点头,荀法便一个箭步冲向了隔壁房间,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此时的女人,昏迷不醒。不过那长长的指甲已经不见了,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一如往常。
他握住了她的手,喜极而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声音:“饿……”
荀法立马抹了抹眼泪,惊喜的看向了自己的妻子。
“我想喝粥。”
荀法立马冲出了门,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囚服,还好李道一在楼道间拦住了他,他这才意识到了不妥之处。
李道一不仅叫了一碗粥,还去外面买了几件衣服回来,之后的时间,便留给了他们夫妻两。
翌日,秋风送爽。
荀法早早的守在了门口,看到徐长安的房间门一开,便猛地冲了过去双膝下跪。还好徐长安眼疾手快,扶起了他。
“先生这又是何必?”
“荀某夫妇全靠仙师救助,乃我夫妻二人再生父母,一跪不足以谢!”荀法执意要下跪,接着说道:“我荀法心胸狭隘,所求清白,死后名声,险些铸成大错!”
徐长安看着他,强行将他扶了起来。
“圣贤曾言‘有错能改,善莫大焉’,且大丈夫行事,能屈能伸,不必看其一时,先生明白就好。”
荀法看着徐长安,一咬牙,再度往下一拜:“荀某厚颜,尚有一请。”
“先生请讲!”
“荀某愿往长安,以腹中点墨,愿兼济天下!”
徐长安沉默不语,看向荀法的身后,只见他妻子也走了出来,与荀法并肩而立,也欲往下一拜!
“两位请起!若不是想先生去长安施展抱负,何必救先生呢!”
荀法和何书蝶相视一眼,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
荀法走了,带着他的夫人还有褚良。
李道一从匣子里拿出了一些银票给两人,当做路资。
不仅如此,徐长安还写了一封信,让荀法一同带走。其中内容,一是向自己的师兄小夫子报平安,其二便是介绍荀法和褚良!
胡安并没有跟随荀法他们一同前去长安,他留在了凤鸣县。他坚信,自己的孙子会找到回家的路。
秋末冬初,六宗大比即将开始,两人一猫乘着最后的秋风,奔向了封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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