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事?了结了,除了徐安平站在窗口呆呆愣愣的以外,李敏母女两个都松了一口气。徐安艳看着屋里乱遭遭的,这才想起来韩向柔来了这么半天了自己居然都没给人家倒水,连忙去厨房泡了杯茶来。
韩向柔接过来喝了一口,笑着说道:“行了,你也别忙活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李敏闻言连忙将放在一边的匣子拿了起来,恭敬的递给了韩向柔,感激的说道:“大师,这次的事?可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来只怕我?这会?儿早被剥了皮炖在锅里了。刚才我?听那蛇妖话里的意思,这药材挺贵重的,我?们普通人用了浪费了,我?想了想还是把它们献给大师比较好,免得糟蹋了这些东西。”
韩向柔沉吟了一下?说道:“这里面的药材可以让你延年益寿。”
李敏豁达的笑了:“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有什?么好延年益寿的,就按照阎王爷给的日子活着就行。到了寿数我就下去找我们家老头子去,我?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韩向柔闻言便将木匣子接了过来:“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药材足以抵消请我的费用了,若是日后我用这药材练了丹药,也会?匀给你们一颗。”
李敏连忙道谢,又趁机问起给老头烧纸上供的事?:“以前我?们都在路口烧烧就完了,也不知道他没收到,大师你看这烧纸上供到底有没有什?么讲究?我?刚才听说他们还住在宿舍,也不知道条件好不好?我?要是给他烧个楼房之类的,他能收到吗?”
韩向柔将了一遍烧纸上供的规矩,这才讲起城隍府的事?:“这阴魂的宿舍就在城隍府里头,两个鬼一间的黑屋子,平时他们就在里面睡觉,外面有鬼差巡逻,最是安全不过的,不过也有些无聊。要是你们烧房子也行,城隍府后面一片空地一般自己有宅子的都住在那,多给他烧点家伙什?儿、麻将、扑克啥的,毕竟?十年呢,总闷着也不太好。”
若是旁人说,李敏或许还觉得他是胡诌八扯,可如今她亲眼见着韩向柔和城隍老爷那么熟悉,自然心里十分信服,恨不得把韩向柔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来,省的忘了。而徐安艳拉着韩向柔更是感激零涕,她此时依然记得自己早上看到母亲的双腿变成蛇尾时的无助,当时她整个人都崩溃了,这种?反科学的事?不仅击碎了她的三?观,更让分寸大乱,不知道该向谁去求助。
幸好有韩向柔。
徐安艳拉着韩向柔的手?恨不得跪下:“韩秘书,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就家破人亡了。”
韩向柔托了下?徐安艳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我?本就是玄门中人,接的就是这种?活。也是你母亲命里带福,所以才在关键时刻转危为安。”
徐家的事?处理完了,韩向柔拿着木头匣子从徐家离开。徐安艳一直把韩向柔送到小区外面,直到看着车子走远了才回家。
徐家主卧里的床都碎了,房间里到处都是木块,李敏把她的东西收拾了下?,将被褥抱到了次卧。徐安艳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母亲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而徐安平还在窗口痴痴的看着远方发呆。
对于自己的哥哥,徐安艳已经心寒的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李敏也不搭理他,母女两个把东西收拾好,徐安艳这才说道:“妈,过去你不愿意离开老房子是担心我?爸的魂魄回来找不到去新家的路。现在你也看到我爸的情况了,人家在地府有城隍老爷照顾过的挺好的,你干脆搬到我家去住吧,也省的我?每周往回跑怪操心的。”
李敏收拾衣服的手?迟疑了一下?:“不麻烦啊?其实你哥照顾我?也行。”
徐安艳嗤笑了一声,往那屋努了努嘴:“你瞅我?哥那样能担起什么事?啊,你跟着他过得少活好几年,不如?咱母女两个住在一起舒舒服服的。再说了,我?家离城隍庙也近,等周末咱去给城隍老爷烧烧香,拜一拜。”
这句话说到了李敏的心坎里,她立马点头说道:“你说的对,这次多亏了韩大师把城隍老爷给请上来了,要不然今天的事?还说不清楚呢。”想起这桩误会?,李敏不由的叹了口气:“你说你爸可真是手欠,他也不过脑子居然啥忙都帮,这下?好了,把自己命搭上了。”
“那时候也由不得我?爸做主。”徐安艳帮着李敏收拾行李,嘴里说道:“都怪那三条蛇,你说你们不把信留在窝里,反而扔地府去了,那谁能看的到啊,真是没脑子。”
母女两个絮叨着家常收拾好了东西,徐安艳扶着李敏出来时喊了徐安平一嗓子:“哥,我?把妈接我家去了。”
徐安平这才回过神来,强颜欢笑的过来拿李敏的行李:“要不妈还是住我?那吧,我?家宽敞。”
“不用了。”李敏冷淡的拨开儿子的手?:“我?怕你过两天抱回来一条蛇来,我?害怕。”
徐安平讪讪的缩回了手?不知说什?么才好,李敏搂住女儿的胳膊,冷淡的瞥了儿子一眼:“墨小贞不是给了你妹妹一套房子做补偿嘛,你妹虽然不要但?我?替她做主了,你直接卖掉把钱打给你妹。另外以后你妹给我?养老了,以后我看病吃药的钱你们兄妹平摊,另外每个月你给我?三?千块钱养老费,我?不能白在你妹妹家吃喝。”
徐安平喏喏的哼唧道:“妈……”
李敏不愿意听他的声音,声音一扬厉声喝道:“行不行?”
徐安平立马站直了身子:“行!回头我就去办。”
李敏冷哼了一声,在女儿的搀扶着离开了家门,徐安平见屋里空荡荡的,也打算回家。他正要去关主卧的门,忽然看到地上有一块亮晶晶的东西,他走过去捡起来一看,是一块手?掌大小的黑色鳞片。
徐安平拿到鼻尖闻了闻,隐隐约约有墨小贞的味道,想起死去的父亲、对他满腹怨言的母亲和妹妹以及变成了黑蛇的妻子,徐安平再也绷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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