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刚刚的八分钟内一直不断攻击，为的就是确保每一个乒乓球通过弹射到达不同的位置，在她发动术式后就能以毫无空缺地对着五条悟进行攻击——她不会失败才对！
“每个乒乓球上都有咒力残留，亏你还以为自己遮掩得很好。来我的学校多上些课，就不会！”五条悟带着笑意的话停了一半，似乎察觉了什么，“唔？”
“呲——”
“彭！”
尖细的水流如大头针一般轻而易举地将地下铁皮水管刺出一个巨大的豁口，来自整个学校的生活用水直直窜出三米高，如同蔬菜大棚里的浇花器，细腻的水珠在空气里四散开来，凭空喷出一道彩虹。
她还是没有完全公开术式。
她的术式...应该说是异能力名为“百步穿杨”，即攻击百发百中。
攻击生效的前提，是在脑内不断想象她需要攻击的部位。
因此第一枚丢出去的乒乓球，并不是忘了施加术式，是一开始就没打算攻击五条悟。
那枚乒乓球的真正目标是来时看到的下水道入口！
乒乓球落入下水道内，沿着水流一路奔涌，直到秋音真辉感应到乒乓球在五条悟的正下方，她才重新发动术式，让乒乓球强行突破铁皮管道，冲上地面。
成功了吗？
“赢了吗？”虎杖悠仁和她一样、甚至比她还紧张。他从观众席上三下两下翻出，转眼就到了秋音真辉面前。
水雾、粉尘渐渐散去，而五条悟依旧双手插兜，站在原地，分毫未动。
十分钟到了。
“我输了。”面对这个世界的战力天花板，输了也是正常。
“愿赌服输，你希望我转去什么学校？”
“不，你确实赢了。”
五条悟走到两人面前，轻轻抬脚，向秋音真辉展示了...
真皮底脚后跟一个微微凹陷的小坑。
“不过，”五条家现任家主，身价无法用钱币计算的五条悟先生指着这双鞋说，“这双皮鞋市场价六十万日円，现金还是刷卡？”
...
赢了，但没完全赢。
秋音真辉喜忧半参。
喜是由于虎杖悠仁被判定成1.5单位的挂名成员，四舍五入灵异现象研究会满足了三个社员的成立条件，暂时得以保留。
尽管她得在一周内找到一个以0.5为单位的人来填补这一空缺。
忧自然是她手里的这张欠条——五条悟五分钟前捏着水笔，煞有介事地搜了“借条欠条怎么写”，龙飞凤舞地写下2018年6月，秋音真辉因砸坏了最帅的五条悟先生的皮鞋，欠——
后面字写得太潦草，她有些看不清。反正最后一句是“若逾期不还，最帅的五条悟先生将永久拥有追讨权和向霓虹法院诉讼追讨的权利”。
你问她为什么明明看不懂这狗爬体却知道什么意思？
因为这位二十八岁的沉稳教师，边念这句边写，写一个字念一个，一边念还一边抬头瞟她看她反应。
你是刚上两年级的小学生吗！
“系统，我合理怀疑五条悟是故意的。”
秋音真辉愤愤地将欠条塞进裙子口袋，在裙摆的掩饰下偷偷把纸条攥得皱巴巴的。
「事已至此，及时止损，不如把鞋要过来卖掉回血。」系统干巴巴地劝道，「权当自己买了个基金嘛。」
你安慰人就安慰人，损人家基金玩家干什么？？
...
秋音真辉琢磨一番，觉得好像还真行。就算有个凹痕，多少也能卖点钱。刚刚听五条说他在咒术界人气很高，指不定标个“五条悟原味”还能卖得高出六十万小赚一笔呢。
所以现在的问题又变成了怎么拉下脸皮去找五条悟要呢？
她沉思着，手又暗戳戳点上高情商话术生成器。
「宿主不要太依赖这个高情商AI了！你看五条悟上次都没什么反应，说不定人家不吃高情商这套呢？」系统心虚地阻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五条悟还不一定懂高情商说的啥呢。」
秋音真辉一听有理，她立刻转头就问和自己并排走的五条悟：“五条先生请问你能把你的鞋给我吗？”
五条悟仰着头双手插兜，听闻这句话昂起下巴：“为啥？”
“说不定你是想把鞋卖给我的粉丝团呢，风险太大了我拒绝。”
被发现了意图！
秋音真辉脸瞬间爆红。为了摆脱这种尴尬局面，她想也不想开始胡诌：“啊我我我我...我非常仰慕五条先生刚刚在场上风光霁月、气质出尘的身姿，再加上给您添了麻烦，让您的鞋报废了，所以我想将这双鞋带回去天天擦拭每日供奉争取能从五条先生的身上学到一星半点的气质！”
...
气氛沉默了。不管是在前面带路的虎杖悠仁，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中年干瘦社畜都停下脚步，回头对说出这么一番话的秋音真辉施以诡异注目礼。
打破沉默的是五条悟的狂笑，他捂着眼睛笑得上半身都弯了下去，好不容易止住笑意，隔着眼罩擦擦溢出的眼泪：“没想到你就是我的粉丝啊？那好吧，要珍惜哦。”
秋音真辉有些后悔。
「别想了，至少你得到了五条原味皮鞋，脸哪有钱香。」系统干巴巴地安慰道。「你想想那些炒股的人，还没有这个回血机会。」
...都说了不要嘲笑理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