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文双手紧抱着安娜,他侧头鼻尖刚好擦过安娜脖颈的皮肤,呼吸间,安娜身?上独有的味道进入他的鼻腔,疯狂的暴虐的杀欲平息下来。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这样多长?时间了?”安娜的手放到他的后背上拍了拍,以?亚文手臂上的伤痕判断,他这样的情况应该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突然从某一天?开始,心里的某些情绪就像是失了控压得我喘不过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亚文抱着安娜的手臂逐渐缩紧,他的身?体有些发抖,连声音都带着颤音,“姐姐,我会不会一直这样。”
“不会的。”
“姐姐,你在我身?边,我感觉自己好轻松,不要离开我。”亚文继续说道。
安娜将亚文身?上的血迹处理?干净,将他带到床边,亚文乖巧地躺到床上,安娜见他已经无事,便?准备离开,说道:“睡吧,我先回去了。”
亚文听到安娜的话,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他迅速拉住安娜的手,沉默着,一双黑瞳紧盯着安娜,里面带着丝丝委屈。
安娜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怎样?”
亚文低着头想了会,突然抬起头眼神发着光,说道:“我要姐姐留下来陪我。”
安娜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留或是不留,气氛一时有些凝滞。亚文眼里的光黯淡下来,他拉着安娜的手垂落,指尖无措地摩擦了下,他勉强的笑着说道:“姐姐,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你往旁边睡一些。”安娜说道。
亚文好像没?有听懂安娜的意思,他迷茫地问道:“姐姐?”
“你不给?我留一个睡的地方吗?”安娜笑着问道。
亚文面部表情呆呆的,反应过来后,又换成了狂喜,他迅速地为安娜空出一大片位置,自己就占了一个床沿。
安娜顺势平躺在床上,房里的窗户没?有关,风从外?面带来淡淡的玫瑰花香,驱散了亚文身?上的血腥味。
安娜的身?边传来衣料摩擦毛毯的声音,她的手上覆上一只冰凉的手,那?只手刚开始像是试探,只是接触一瞬便?迅速地离开。
没?过多久,他又攀上安娜的手,没?有感受到手主人的拒绝,他的动作逐渐大胆,一只手紧握住安娜的手,另一只手攀上她的胳膊,整个人侧躺在安娜的身?边,身?体蜷缩在一起。
安娜被扣住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亚文这次没?有松开手,只是不安地问道:“姐姐,我可以?这样吗?”
安娜翻了个身?,脸朝向亚文,说道:“可以?。”
“亚文,可以?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吗?”安娜问道,这时候也许是询问的最好时机,人在脆弱的时候往往习惯性依赖身?边的人,同时也有着比以?往更加强烈的表达欲。
亚文刚开始并没?有回答安娜的问题,就在安娜想要为自己的鲁莽道歉的时候,他才开口。
“我没?有父亲,没?有母亲。自小?便?被打上‘奴隶’的标签,被那?些所谓的贵族视为宠物,是最低贱的人,不,都不能称之为人。”
“在冬天?,被封在雪里,做成雪人供人观赏,整整三天?,我从雪里出来的时候,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当时我以?为自己差不多快要死了。”
亚文低声说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只是他没?有告诉安娜,曾经视他为奴隶随意践踏的那?些贵族现在都已经见了神明,他们将长?埋地底。
亚文的声音弱下来,他的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眼里的脆弱与无助收了干净,眸子黑沉沉地望着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