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是家有喜事,神清气爽,自有一番意境。
刘氏在车厢里,握着儿子的手,高兴得流泪。
“到了普元村也得恭敬有礼,千万不要因为中了举人而有所懈怠,如今正是咱家扬眉吐气的时候,自己也不要傲娇,将来给娘再考功名才是。”
张月启听得一脸无奈,连声道是。
张月明捂着嘴,瞧她娘一阵阵地说话,她哥哥就一路低头听着,也不说话。
调笑着,“娘,你这已经是说第几遍了?瞧着哥哥是会拿乔的人么?这一路哥哥都被你说懵了,您这是紧张个啥?”
刘氏讪讪道,“我哪里紧张了,是怕你哥哥到村里被人说笑,提前给他说说不行么?再说了,乡亲们一向对咱们照顾有加,得客客气气的,免得被人诟病。”
车轮声停止,就知道可以下马车了。
刘氏在儿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她今日着一声湘色袄子,下面同色绸子长裙,头上一副玉簪配饰,耳朵上两颗明亮清透的耳环珠子,将人衬得年轻几分。
再加上富贵生活的几个月,肤色白皙了,人也精神了,脸上自然显得年轻几分。
由氏听闻外孙子考中举人也十分欣喜,带着儿孙们迎着,再门前撇嘴,看刘氏的穿着打扮十分眼红,有钱了果然显得富贵了。
“启儿考中了,也该早日地回来祭祖才是,怎么都过了几日才回来?”
由氏的质问,让刘氏红了脸,她自来就不善言辞,面对由氏的犀利,更是还不了嘴。
张月明站出来,笑着解释。
“外祖母可是错怪母亲了,这几日邻里的掌家夫人一个个轮流来道喜,可累得母亲够呛,这不我们还是借着祭祖的由头才躲开了呢!”
此话一出,由氏面上一紧,斜眼瞧着外孙女,面庞清秀,说话有条理,行事妥帖,嘴皮子双利,在瞧瞧刘氏,一副木讷的样子,刘氏是怎么养的闺女?
回过神来,也不好当着举人的面前,下了他娘的脸面。
她闷闷地开口,“那你带着你阿弟一家子去罢!我倒是没享过丈母娘的好日子,二牛竟然就早走了,也是可惜了。”
听得这话,众人心中一怔。
对啊,二牛去世得早,刘氏一人拉扯着儿女过日子,性子又闷,肯定受人欺负,这些年怕是过了不少苦日子。
就连刘氏的阿弟刘文应也开了口,“阿姐,你这些年辛苦了,好在启儿现在已经考中,将来再娶个媳妇,生几个大胖小子,您就等着享福吧!”
“舅舅,您在说什么呢!”
张月启在一边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此时的他情窦未开,鲜少见过除了自己家里的女子,也想象不到自己未来媳妇的样子,更莫说是成家生娃了。
此言一出,见张月启低头红透了的脸,众人都笑开了,纷纷调笑着向刘氏道喜。
刘氏本来还陷在苦日子的回忆里,也回过神,笑开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