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静默不语,眼中却满是赞同和对花瑾莲的激赏,兴味地看着他,示意其继续。花瑾莲勾唇淡笑,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轻缓地提起紫砂茶壶,以从左往右的方向旋转而上,将淡黄色的茶水倒入杯中,然后依次以这样的手法把其余的茶杯都倒有七分满,命身边的童子将茶端给在座的几人。
不多时,茶已饮尽,大家的情绪也明显平和了许多,就连一向戾气最重的四阿哥胤禛也变得极为温和。见目的已达到,花瑾莲淡笑垂首,再次轻启薄唇:“万事不可操之过急,须谨慎行事,必要时可以一气呵成,只是……水质不够好的话,沸两次是必然的,待其凉至八成再加入茶叶,必当事半功倍,倘若刚沸腾就将茶叶加入,怕是要坏了那上好的嫩芽儿啊!”
“花公子所言极是,那就劳烦邬先生和花公子多多费心布置了,今日就此作罢,各自分派下去,本王希望能喝到一杯最满意的‘好茶’!有劳各位了!”胤禛冷然地看了其余四人几眼,寥寥数句便起身拂袖而去。
剩下的几人见此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恭敬地送走了四阿哥,便聚在一起共商大计。不多时,邬思道便整理出一系列缜密有序的计划来,各自分派好任务,便也告辞离去。
看着已空无一人的客厅,花瑾莲长吁一口气,心口莫名的不安令他蹙起好看的剑眉,疑惑地走了出去,回到京城本家。
刚一到家,花瑾莲还没来得及向双亲请安,就被刚从分部调上来的管家叫住,请到书房去了,待他坐定,管家肥叔这才摇着他圆滚滚的身躯将手中的急信恭敬地递给花瑾莲,然后又慢吞吞地摇着圆滚滚的身体退在一旁。
一般情况下,像这样子的急件,都是用飞鸽直接传送给他的,这会儿怎么还变斯文了?花瑾莲疑惑地看了一眼垂首不语的肥叔,优雅地支着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将信展开,上面写着几个简单工整的大字:“大少爷亲启,邢台告急,扬州慕当家突然造访,且形势紧急,望少爷速速定夺!”
思忖片刻,花瑾莲再次优雅地将信收好,静静地看着肥叔,等着肥叔自己主动将此事说清楚。
原来,是一名俊美少年带着一位重病在身的七旬老者还拿着一块十年前花瑾莲送给慕秋雨的玉佩跑到他们邢台分店去了,而且此事看起来绝对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因为那俊美少年曾严肃地告诫府中上下,不许向外透露有关此事半句,否则后果自负。
看来,他是极有必要出门一趟了!
而被花瑾莲安排在邢台分店主事的福伯,又是为何在看到那块玉佩后如此紧张呢?原来,那块玉佩可是大有渊源!福伯年纪虽大,可却非常精明,一眼便看出那俊美少年和那七旬老者绝非常人,担心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匆忙写信告急,并且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这起突发事件处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