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商贩们连摊也不?摆了,一个个朝县衙跑来,守在县衙边上,盯着县衙看?,等唐知?县出来。
临海县的百姓、富户得到消息,拿上准备好的东西,连忙跑到县衙。
富户们刚开始对于唐知?县抄家的行为怵得慌,但时日久了,他们便?发现只要不?犯事,唐知?县也不?会来找茬。
而且自从唐知?县来了后,那些官吏也不?会来勒索了。
到了后面?,清理码头,市舶司一开,果然如唐知?县所说?,能赚更多的银子,临海县的百姓们也过得更好了。
如今,他们对于唐知?县甚是信服,知?道他要离去,便?同百姓一起缝了万民伞。
那名老丈也来了,他的手里抱着伞,双眼盯着县衙大门。
他姓许,当初有功名的人少,所以就算是秀才,也可以在县衙任职,当个从八品的主簿。
他帮着知?县打?理临海县,可一年?年?过去了,临海县的百姓多了,税收高了,可是百姓的日子却没好起来,在知?县又?一次想要加税后,他据理力争却被当时的知?县上书朝廷,撤了职。
后来,他看?着一个个知?县就任、离任,明明往来商人极多,税收也高,可临海县却一点都?没变好,反而越来越陈旧。
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繁华的临海县了,没想到,在快要进棺材的时候,他等到了、见到了!
这把万民伞,是这几年?,他一家家找人凑出布料,自家拿着针线缝的,他知?道像唐知?县这样?的好官,是不?会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任职的。
见到胥吏将那行人迎了进去,看?来这十有八九就是新知?县了。
唐林听到在门口值守的弓子来报,便?让郑主簿拿上早已准备好的朝廷任职文书,随后又?让六房押录带上各房文书,一同前往。
虽然交接完成后,他就不?是临海县知?县了,不?过,他还有个市舶司提举的官职在,所以穿了从五品的官袍,
得到调任的消息后,他就在市舶司后面?的庄子里租了座三进的院子,暂时过渡一下。
这几天,唐林一家都?住在那里,县衙后院已经空出来了。
不?过片刻,唐林就带着众人来到了县衙大堂,来人身姿挺拔,一张国字脸,甚是威严,身后跟着几个小厮,一旁还有一个衣着不?错的小郎,样?貌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亲戚。
席洋本就知?道唐林能力颇佳,但真的见面?后,这种感受才明显起来,一身红袍、样?貌清隽、风姿夺人,神情?淡然,不?禁让人忽略他的年?岁,去听听他的想法。
也难怪,能在这般年?岁,站到高位的,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
“下官席洋,见过唐知?县。”
“席郎君不?必如此?,不?知?鱼符、任书何在?”
“在此?处。”
席洋取出自己的右鱼符,又?拿出任命文书和户籍文书,唐林这边则是拿出县衙的左鱼符,又?拿出文书,放在案上。
在临海县升为紧县后,郑主簿和钟县尉也升了一级,如今是正八品和从八品,两人拿出文书,对照,核对无误后,还需席洋留下字迹,用于校对。
之后,唐林将县衙的事务同席洋一一交接,又?让六房押录将自己房还在做的事情?,向?席知?县介绍。
席洋听得认真,这是他往日忽略的,之前他任知?县时,胥吏职责并未划分的这般细致,账目也没这么清楚明白?过,怪不?得,唐知?县能年?纪轻轻坐到高位。
最后,唐林将自己临海县知?县的鱼符交出,放在案上,如此?,就算卸任了。
一行人送唐林走出县衙,胥吏默不?作声,就连郑主簿都?有些哽咽,可又?怕席知?县不?喜,默默压下。
“诸位,在此?止步罢!”唐林自己也有些难受,四载时光,皆在此?中,如今离去,怎舍得?
“唐知?县,唐郎君,且让吾等再送一程吧!”钟县尉红着眼说?。
“不?必了,车马已在门口,大家在此?别过。”
唐林同县衙诸人告别后,便?想要上车,却发现临海百姓正默默站在两边,明明在笑?,可眼里却有水光。
“郎君,郎君辛苦,小民无从报答,郎君曾言,不?必破费,此?是小民们拼凑出来的,望郎君不?弃。”许老丈将自己做的万民伞递到唐林面?前。
“此?为心意,能得此?物,是兼之有幸,怎会嫌弃。”唐林作揖,双手接过此?伞。
这把伞同之前唐林见过的万民伞不?一样?,伞边并没有垂挂各种颜色的布条,但伞面?却是用各种布拼接的,上面?有着百姓的姓名和手印。
“郎君,我们知?道郎君怕破费,这些布都?是家里不?能穿的旧衣裳,缝成一块,做成了伞面?。刚刚那把是许老头他们那个巷子的,这把,是我们柳树巷子的,郎君……”吴娘子说?到后面?,便?泣不?成声了。
而后面?的百姓,也将自己村子、巷子制成的伞拿了过来,唐林一一谢过,将伞放于车上,伊娘在车里将伞放整齐。
坐上车,见百姓们还在相随,便?下车喊道:“诸位,还请留步。”
“郎君,便?让我们送送你?吧!”
“目送岂不?更好。”唐林看?着众人,眼眶已经湿润。
见唐郎君这般,百姓们也不?好坚持,看?着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