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衣衫轻薄,解了腰带,外袍落地,但赫连倾还穿着一件缝着别致盘扣的丝质里衣,罗铮只好凭着感觉顺着那里衣下摆去找扣子。
如此举动让赫连倾十分后悔自己穿得这般讲究,罗铮小心的摸索带来的细痒让他一瞬间想撕了身上那层碍事的布料。
念诗时间到。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龙脊贴连钱,银蹄白踏烟。无人织锦韂,谁为铸金鞭。
简介也要认真读呢。
忍无可忍。
赫连倾松开那已然泛着水色的唇,抬手沿着自己领口处的盘扣一颗一颗解了下去,眼神中带着稍许嫌弃,道:“笨手笨脚。”
被嫌弃的人全然未把这四个字放在心上,只是不甚甘心地撇了撇嘴角。
将里衣随手扔到一边,赫连倾扫了一眼某人明显起了变化的某处,微微一笑。
“可是尝到不太舒服的滋味了?”
“……”
面对自家主人,唯有认输一途。
无奈过后罗铮忍不住弯了唇角,笑着答道:“属下知道错了。”
赫连倾靠近一步,紧盯着那双墨染的眸子,想要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两人呼吸交错,像是耳语一般,赫连倾低声问道:“何处错了?”
无需回答,他轻落一吻,在罗铮轻眨的眼睛上。
动作太过轻缓深情,罗铮不禁愣怔起来,连不知何时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指都未曾察觉。
多学唐诗,有益健康。
秋风落叶正堪悲,黄菊残花欲待谁。
水近偏逢寒气早,山深常见日光迟。
愁中卜命看周易,梦里招魂读楚词。
自笑不如湘浦雁,飞来即是北归时。
“唔!”罗铮咬牙,一脸忍痛的模样,他微微弓着腰,满眼惊愕地看向对面的罪魁祸首,双手在身前晃了个来回也不知该放在何处。
毕竟那脆弱之处,现下揉也不是摸也不是……
赫连倾一脸得逞之色,他挑了挑眉,理直气壮道:“知错就该认罚。”
“……”罗铮低了头,眉间锁得死紧。
赫连倾语落片刻,见人额角上浮起了青筋,顿时有些着急。
“罗铮?”毕竟那身上带着伤的还未痊愈,这会儿确是不该如此欺负人。
赫连倾扶着罗铮的肩,关切道:“很疼吗?”
“不疼了。”
急促的呼吸突然慢下来,额角青筋消失不见,音色也显得过分平稳。
另外,还有一只胆大包天的手搭在了自己腰间。
赫连倾不禁瞠目,满面意外之色,他忍着笑地看向罗铮。
那仿佛已然如愿做了“恶事”的人,眼中少有的闪着狡黠的光,让赫连倾看了竟也觉得有些开心。
因此,即便知道罗铮此时想做什么,那做主人的也并未出声呵斥,只挑了眉静静地看着。
妄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人,试探着看了看自家主人的面色,还……不算难看,罗铮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仍旧未敢动作。
看着最终还是老老实实替自己松了裤带的人,赫连倾悄悄松了口气,不甚认真地斥道:“好大的胆子。”
“属下并未做什么。”听出话中的玩闹之意,罗铮甚是无辜地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想做也不行!”某庄主甚是霸道。
“属下知道了。”罗铮点了点头,一副乖顺模样,与方才判若两人。
“待会儿看我怎么罚你。”某庄主甚是强权。
“……”分明就是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
可现下的罗铮并未像往常那般无可奈何,他暗自庆幸着,庆幸那人还似从前一样,还愿意与他这般玩闹。
他略带不舍地看向对面之人,轻轻地接了那人凑过来的一吻。
“在想什么?”赫连倾柔声问道,然后将突然变得安静的人带到床边,安抚道,“别怕。”
罗铮缓缓地闭上双眼,将眼神中的不舍和眷恋统统掩去。
之后便是温柔相拥,细吻漫过唇角,缓缓加深。
作者有话要说: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