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孙氏也算爱女心切，即便被亲生女儿寒了心，也愿为女儿铺路，脸没要得求到她这儿来。
不过莫孙氏哪知晓亲生女儿芯子早换了，换成了偏心养孙女的偏执祖母。
苏柔撩拨了下漂浮的茶叶，不咸不淡道：“你这般为她着想，她可知晓？又可否领你的情？”
莫孙氏见状，起身朝苏柔跪下，“娘，我派去的人查到莲儿这些年吃的苦，也知晓你暗中用了手段，发配那家子和稳婆去边境，男的买奴，女的卖娼，可即便如此，莲儿遭的罪就能磨灭吗？娘，我这个做母亲的疼了仇人之女这些年，还眼睁睁看着莲儿百般贴信受仇人之女蒙蔽，现在连原本属于莲儿的婚约都争不回来，叫那仇人之女捡便宜，儿媳羞愧！”
苏柔捏了捏眉心，亲自搀扶起莫孙氏，但后者不依，恍若苏柔不答应，她便不起。
苏柔一时间有些气恼，“你这是作甚？既然你想为女儿争，就自己拿出本事，为难我一个半截身子入棺的人你也好意思！”
莫孙氏恍若豁出去了，呛声道：“娘疼了那仇人之女这么些年，难道不想想莲儿才是你亲孙女吗？为何娘这么心安理得！”
她当然心安理得。
疼芙蓉这么多年的，又不是她。
实际上，在她穿来之前，疼爱莫芙蓉的可是如今莫青莲的芯子，所以遭骗遭罪，也是真正老夫人自找的！
可她不能说。
被莫孙氏这么一吼，还如鲠在喉，胸脯起伏得厉害。
果然，如果真要看戏，得身体与戏无关，否则会受到牵连。
苏柔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起来吧。”
“娘答应了？”莫孙氏恍若看到了希望。
苏柔冷哼一声，“我答不答应有什么区别？你看她那蠢样，就连你从中作梗，也依旧向着芙蓉，是芙蓉那丫头手段太高，还是你不会教育人？你这么尽心尽力为她着想，有用？”
“娘……”被训得脸色煞白，莫孙氏也深知苏柔说的是事实。
苏柔叹了口气，想到上一世莫青莲的结局，只有这位母亲至死都护着莫青莲，在莫孙氏进屋后，这屋内怨气都柔和了不少，可想而知莫青莲本人对莫孙氏的缱绻。
“她不栽个大跟头，压根看不清人，你现在出手，过于早了点。”
苏柔提点了下，莫孙氏还未盲目地没听进去，思忖了许久，才深刻地点头，“我知晓了，娘。”
“好了，去告诉齐王府，约在戌时。”
“为何这么晚？”
“你以为今日太后邀我进宫是为何？”
白天，苏柔得进宫给太后号脉，对症下药。
她说的没错，给太后下毒的药的确奇怪，每日脉象不同，得号完脉再开对应的药方。
无论是抓药还是煎药，都是苏柔亲自完成，她得掌控火候，否则一不留神就得重新煎制。
中午在慈宁宫用了膳，下午再亲自给太后按摩，身心疲惫地还得戌时与莫孙氏混合朝齐王府赶。
毕竟太后中毒之事，苏柔没敢跟人提，除了莫孙氏，无人知晓她进宫之事，就连莫孙氏也只以为太后是年老导致的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