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和邢恕一愣,紧接着又恍然?大悟,方才?那名身穿长?衫的年?轻“秀才?”根本?不是个?读书人,而是个?清秀的姑娘。张皓文只觉自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扶着丘洵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受伤了?”
“他们、他们好像是想绑我,我和清儿姑娘同时离开打?算上楼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了一起,这时旁边忽然?冲出两个?人来,一把拉住清儿姑娘就跑,我拼命追上去,却听?有一人道:‘不对,不是那黑瘦的小子么?不管了,两个?一块抓走?!’”
丘洵顿了一顿,接着道:“不是我贪生怕死,可我若是被抓走?了,谁来向你们报信?因此我拔腿就往回跑,结果还是中了一棍,好在先前咱们都跟胡大哥学过几下拳脚,我拼命反抗,动静大了,酒楼里的人也赶了过来,他们就只带着清儿一个?跑了。”
“这,这可该怎么办?!”清儿的那两个?随从也急的团团转:“咱们得赶紧回去禀报老?爷。”
“你们老?爷是谁?是不是姓胡?”张皓文试探着问道。
“既然?事情和你们有关,我也就不隐瞒了。这样吧,我们带你去见他。”那两人低声商议了几句之后,对张皓文做了个?请的手势。
“皓文,怎么是你们?!”半个?时辰过后,张皓文和胡瑄在城东一座简朴典雅的宅子里见了面。胡瑄仍然?身姿提拔,一副武人装扮,刚脱下的袍服和刀放在一边,匆匆迎了出来。
“二老?爷,不好了,小姐出事了!”张皓文还没?来得及开口寒暄,阿清的两个?随从就把事情的经过对胡瑄说了一遍。
张皓文沉声道:“胡大哥,对不起,我看这回他们又是冲着我们几个?来的,可丘兄前几日刚到京城,谁会和他过不去呢?”
“这个?……会试在即,听?说见深在乡试中得了解元,是不是有人不想让他参加考试?”要知道阿清的下落,就必须弄明白对方的用意,胡瑄马上吩咐手下四处搜寻,然?后就和张皓文他们坐下商议起来。
“我看未必,”邢恕推断道:“若是想害得见深不能考试,那他们为何说要‘绑’他?又为何选在酒楼这么人来人往的地方行凶?打?他一闷棍让他受伤不起不就行了?看样子,他们这些人是另有所图。”
“邢兄说得有理。”丘洵也道:“他们一人带走?了清儿,另一人在后头?追我,可那人追我的时候并没?有要对我痛下杀手的意思,只是想把我带走?,你们说,我一没?有钱,而家里也不是什么权贵,他们绑我能干什么呀?”
张皓文越想越不对劲,他甚至有了个?不太好的猜测,虽然?觉得自己想的有点离谱,但救人如救火,他还是开口问胡瑄道:“胡大哥,这些年?,你可曾听?过宫中有一个?叫王祯的人?”
“王祯?”胡瑄皱起眉头?,想了半天?,叹气道:“自从姐姐住进?长?安宫,我们胡家的势力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和哥哥也不过在府军中有个?虚衔,哪里有什么入宫的机会?等等,之前的时候,先帝为太子制定了一名太监给他开蒙,这人叫做王振,难道你说的是他?”
“王振?!”丘洵忽然?道:“他还没?有被赶出宫吗?”
“你怎么知道他被赶出宫了?”胡瑄也有点意外,“没?错,三年?前太子回来不久,就把他赶到南京去了,然?后,先皇又提拔了个?年?轻的太监,听?说颇得皇上欢心,现在日日伴在他的左右,说来也巧了,此人也姓王……”
“王永祥。”张皓文一字一顿的道。
“就是他!皇上现在称他为‘王伴’,宫里其他人都尊他一声‘王先生’,唉!皇上如今年?幼,身边都是一些这样的人,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杨阁老?他们也已经年?逾古稀,将来他们不在了的话,我……我真?不知道镇儿他能不能撑起这大明的江山呀!”和张皓文他们有着生死交情,胡瑄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忧虑,把话直接说了出来。
“是他……”张皓文眉头?紧皱,慢慢站起身来,道:“看来,今天?的一切,包括这场琼戏,都是他在背后指使的,可是,我怎么也想不通,如果他的目标是我,他为什么要绑丘兄呢?”
“他不是想杀你,他是想威胁你。”邢恕说道:“他知道丘兄是你的挚友,绑了他,你绝对会答应他的要求。”
张皓文闭上眼睛,努力的回忆着自己和王永祥的几次交锋,当他们渡海的时候,王永祥可没?有半点手软,直接收买了两个?不要命的杀手来取他的性命,可是现在,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变化,让他对自己的命不感兴趣了?
或许,他有了一件更感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