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床,一身的病服也不知道是谁替她换的,应该是护士吧。
手臂伤得并不是很严重,她拆下了绷带,宽松的病服挡着伤,如果不是知道,是谁也看不出来她受伤了的。
她得去查一查,查查李凌然要什么时候给她动手术。
悄悄的蜇到门前,打开了一道缝隙,门外很安静,夜已经渐深了。
莫晓竹闪了出去,走了几步看到一间办公室,里面没有人,可是墙上却挂着一件护士服,她欣喜的摘下来,比了比,有点大,不过,总比小了强,只要能穿就好,穿上,再找了一个一次性的口罩戴上,照照镜子,这一下真的挺象一个护士的。
出来的时候,莫晓竹大大方方的走向护士站,俨然就是这一楼的护士。
“护士,输液好了,快帮我拔下针头。”一个阿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
莫晓竹回头,这个简单,这个难不倒她,按了下针头,然后顺着针头的方向轻轻一拔,再放一个棉签在上面,“好了,阿婆你多按一会儿,最少也要三两分钟。”
“好的,谢谢呀。”
阿婆走了,莫晓竹绕到了护士站里面,“你是新来的?”一个护士好奇的扫了她一眼。
“嗯。”她随口应了一声,“临时叫来打替班的。”
“哦,今晚也没什么事,输液都好了,就是重症室里有一个病人要注意一下,明天一早就做手术,李院长亲自交待的,要保证她不能出任何意外,你时不时的过去看一下就好。”
“好的。”她心一沉,幸好她出来了,否则,她连自己明天手术都不知道。
那么大的事,虽然李凌然是为她好,可是,真的该问她一下的。
薇薇,明天就要为了她而摘取骨髓了吗?
想到这个,她的心一痛。
不,她要离开医院,她绝对不能接受自己女儿的骨髓,薇薇还那么小。
“我去查房,这里你盯着点。”
“嗯,好的。”
“那我先去了。”那护士说着就拿着本子走了。
莫晓竹又在护士站里呆了一会儿,眼见没什么事,也没人注意到她,她抬腿就走向电梯间,脸上还戴着口罩,谁也没有认出来她。
到了,可电梯还在上升中,还差几个楼层,急呀,有一瞬间她真想去走楼梯,可是,身体太虚了,就刚刚走那几步,她都在一直的冒着虚汗。
眼睛紧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终于,到了,电梯门开,她刚想进去,迎面,居然站着木少离,他正要往外走,看到木少离的那一瞬,莫晓竹的心仿佛跳出了嗓子眼一样,天,千万不要被他发现呀,她要快点马上离开,不然,只要木少离一到她的病房发现她走了,那她再想离开可就难了。
“再给我好好查查,我就不信那车的刹车是自然失灵的,一定是哪个杂种弄的,不知道是想害我还是害晓晓,再去查,查出来立码通知……”莫晓竹才听到这儿,电梯门就关上了,莫晓竹祈祷着,就希望电梯快一点的到达底层,就希望木少离的电话一直讲一直讲,这样他就不会那么快的进她的病房,也好给自己的离开争取些时间。
“叮”,电梯停了。
出了电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不能去水君御的病房,不能去看薇薇和强强,她必须要离开。
只要离开薇薇,这样,薇薇就不会陪着她受苦了。
脑子里只有这个愿望,一路小跑着出了医院的大门,看着马路上的车,她才想到她身无分文。
手表,只有手表了。
伸手就拦住了一辆计程车,车还没停稳,她就跳了上去,“护士小姐,去哪里?”
“去……”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木少离别墅里的自己的东西,她要带走,如果要走就一定要带走,于是,她报出了木少离的地址。
车子飞快的驶向那里,听着车开的沙沙声,她甚至能想象得到当木少离发现她不在了时的表现,他一定急坏了。
可她真的不能回去,她不想薇薇为了她而受苦受疼受罪。
车到了。
莫晓竹不好意思的向师傅道:“师傅,我忘记带钱了,你看这块手表够不够车钱,要是够,就给你了,行不?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司机看了看她手中的手表,虽然不是全新的,不过一看就价值不菲,“国外的货?”
“嗯。”这司机还挺识货,她这表的确是在国外的时候买的,戴得习惯了,就一直戴着,从没有摘下过。
“行,你愿意就好了。”司机伸手就接过了她的表,莫晓竹长舒了一口气,“谢谢了。”说着,她就跳下了车,头也不回的直奔木少离的住处。
眼前的大门紧闭着,围墙也围了高高的一圈电网,除非是从大门进去,不然,她根本进不去,心思一转,死马当活马医,就试试吧,也许能进去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