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嘴唇都在颤抖:“不行,我要见?陆忘生。”
“哎哎,你不能?去!”严美玲拽住她:“你忘了他上次在人?民医院干的事??”
“他摆明了要你去求他!”
“就算是这样,我也得去求他!”安澜一提起安家的案子?,理智全无:“我去求他,他开?什么条件都可以!”
“姐,安澜姐!”元姣和严美玲一左一右,先把安澜安抚下来:“你先别着急,事?情?还不一定呢,没准只是一叠废纸。”
“可万一真的是呢?”安澜像溺水的人?捉住了一根稻草:“他只是想要我低头,我知道的,陆忘生想要我低头。”
严美玲真的气坏了,她太不耻陆忘生的行径了。
可两人?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元姣提议:“你不能?去陆公馆,要不把他约出来?”
安澜手上的牌不多,但有一张王炸——她肚子?里有两人?的孩子?,这虽然很?卑鄙,但姓陆的就不卑鄙吗?
严美玲点?头:“我陪你去,我让我哥找个茶楼,他陆忘生要是敢动?手,我就让我哥揍他!”
揍陆忘生是气话,但严信涛在也好,或许陆忘生会碍于他的面?子?不敢轻举妄动?。
三人?商量了一下,安澜给陆忘生打了电话。
时隔几日,话筒里传出冰凉的声音还是让元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旁边的严美玲更是一脸受不了的样子?,搓着手臂。
安澜没一会就挂掉了电话:“他说他在医院。”
“他让我过去。”
三人?面?面?相觑,严美玲说:“哪个医院,圣玛利亚?”
“嗯。”安澜摸着肚子?:“他想喝我做的汤。”
元姣&严美玲:“……”
“想得美!”严美玲拿出手机订餐:“他只配吃外卖!”
1小时后,安澜提着保温桶,桶里是18.8/份还能?满减2元的外卖汤品,由严美玲开?车,元姣护送,三人?一起到了圣玛利亚医院。
元姣不禁感叹跟这个破医院真是太有缘了,短短几个月,这都来多少次了。
陆管家在住院部楼下等着,只有他一个人?,见?到安澜很?是惊喜:“太太。”
“都说别叫我太太了。”安澜脸上没什么表情?:“陆忘生在哪?”
“少爷胃出血,正睡着。”
“他会胃出血?”安澜嘲讽:“那你倒是盯着他少喝酒,少抽烟。”
“是是,”管家点?头。
严美玲和元姣对视一眼,一个眼里写着“搏同情?”,另一个写着“就是就是”。
“你让他起来见?我,我不想等。”安澜把保温桶塞进管家手里:“他要的汤。”
管家微笑:“少爷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那请两位在这里稍等。”
严美玲站起来:“为什么?我要陪她一起去。”
“严小姐。”管家为难:“少爷只想见?太太一个。”
“谁想见?陆忘生,我是怕你们把人?绑走。”严美玲挽着安澜左手:“元姣?”
元姣立刻挽上了右手,三人?一起进了电梯。
管家无奈,只好一同进了电梯。
陆忘生的病房在18楼,需要刷卡才?能?按楼层,越往上的病房越安静,也就越高?级。
电梯一层层攀升,到了18楼,映入眼帘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空中?花园,它们采用无土栽培,炎炎夏日一样挺拔漂亮。
18层非常安静,风景又好,果然是养病的好场所——逼王真是太懂得享受了。
地上铺着消音的地毯,管家领着她们走了一段路,正撞见?一个50岁左右的美丽贵妇。
她看着上了年纪,但保养得非常好,身段窈窕如?少女,只是眉眼间看得出来有些年纪了。
安澜猛地刹住了脚,望着她好一会。
贵妇回头,惊喜:“澜澜?”
安澜扯出一个笑:“陆夫人?好。”
——陆夫人??
——那不就是陆忘生的妈?
陆夫人?很?温柔,举手投足间全是满满的优雅,一看就是从小养尊处优形成的习惯,让人?忍不住质疑,陆忘生有这么个妈,是怎么养成这个性子?的?
“我想跟澜澜说几句话,可以吗?”贵妇询问元姣她们的意见?。
安澜看着也不是很?抗拒,元姣和严美玲也就答应了。
她走后,严美玲“哇”了一声:“比我妈优雅多了!”
有的人?优雅只是浮于表面?,比如?海珍那样,一个微笑都像用尺子?比过最佳角度,但有的人?却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从容,这种优雅必定要生于富贵之家,从小不为生计等俗事?发愁,再有一个聪明头脑,学业上不曾受过挫败,接着要事?业婚姻双双顺利,几十年浸润在幸福中?才?能?养出来的。
优雅的陆夫人?拉着安澜的手:“你受苦了。”
“我没把忘生这孩子?教好,让他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
安澜摇头:“不,这不是您的错。”
“身子?沉重吗?”陆夫人?问,显然她知道安澜怀孕了——那天医院的事?闹那么大,不知道才?有鬼了。
“怀孕对女人?来说非常辛苦,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陆夫人?说着,取了一张卡:“这是我一点?私房钱,不是忘生父亲给的,我也不是作为忘生母亲的身份给你的。”
“请收下吧。”
安澜摇头:“不,我不要这个。”
“我现?在有工作,可以养活自己,所以我不要您的钱。”
“很?抱歉,我和陆忘生离婚没有通知您和陆伯父,这件事?我一直抱有歉意。”
陆家夫妻一直定居在山西,而他们离婚是回沪上才?办的手续。
那张银行卡静静躺在桌上,没人?去动?,就那么躺着。
陆夫人?秀气的眉蹙了很?久:“澜澜。”
“我要说的事?,本不该从一个前婆婆嘴里说出来。”
她似是很?艰难地开?了口:“我希望你把孩子?生下来。”
安澜皱眉,陆夫人?连忙解释:“我不是想占你便宜,也知道你和忘生离婚了,我们没资格对你提这个要求。”
“所以?”
“忘生需要一个继承人?。”陆夫人?无奈地笑了笑:“这种话从嘴里说出来,我觉得很?羞耻。”
安澜冷冷地笑了一下:“他以后会有很?多女人?,会有很?多继承人?,您不用担心。”
“我当然可以有很?多女人?,也会有很?多孩子?!”
就在这时,陆忘生来了,他手背贴着胶布,不知道是不是又拔了什么针过来的,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只要我愿意,全城名媛排着队任我挑选。”
安澜被他说得有些生气:“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忘生!”陆夫人?恼了:“不是说好我来劝……”
“您先回去,我亲自跟她说。”陆忘生一脸病气,让管家把陆夫人?送走了。
陆夫人?一走,两人?又恢复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安澜伸手:“你拿走的资料。”
陆忘生却打开?了她的保温桶,喝了一口乌鸡汤:“跟以前味道一样。”
安澜:“……”好么,陆忘生这个嘴,真是好赖不分。
“看也看过了,汤也喝了,你该给我东西了吧?”
“我病了,没力气,拿不到。”说着,他往待客室的沙发上一倒,贴着胶布的手搁在沙发扶手上。
“陆忘生!”
安澜非常生气:“你到底想怎么样?千里迢迢跑到南方,从姣姣手里抢这个东西,你拿了有什么用?”
“不就想逼我低头吗?”
“我人?来了,也做好了跪在你脚边的准备,你现?在在耍什么无赖?”
陆忘生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我耍无赖?”
“好啊,既然这样,我要你生下这个孩子?,你也愿意吗?”
安澜双手气得颤抖:“你就是畜生!”
永远拿安家的案子?威胁她,永远都是这招!
“对,我是畜生。”
陆忘生腾地一下站起来:“你第一天认识我?”
两人?对峙了足足1分钟,安澜忽然笑了:“不就是一个孩子?吗,你想要我就给你生。”
这回轮到陆忘生暴躁了:“什么叫不就是一个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陆忘生的第一个孩子?!”
“呵。”安澜抱着胸坐下来:“陆家果然传统,既有长子?嫡孙,正妻什么的,现?在还冒出个第一个孩子?。”
陆忘生知道她在嘲讽回山西那几个月,气冲冲坐在她旁边,两人?的头各自撇向一边,互生闷气。
良久之后,安澜说:“我有两个要求。”
“说。”
陆忘生知道她态度有所松动?,换了个姿势,右手覆在她手背上。
安澜忍了又忍,没有挣脱:“一、我要那份证据,我要给爸爸翻案。”
“给你没问题,翻案不可能?。”
安澜立刻把手甩开?了,陆忘生大声:“你说翻案就翻案?”
“安有山干没干这事?你不清楚,难道他心里不清楚?”“他跟你说过他冤枉没有?”
以陆忘生看,安有山根本不无辜,这个案子?顶多还有上下线,他只是其中?一环,之前下线抓了不少,但安有山的上线一直没查到线索。
就这个线索提供上去,最多减刑个一年半载,别的功能?很?有限。
安澜不知道这些,陆忘生也不会闲着给她解释这些:“第二个。”
他原以为安澜会要求他把所有财产都给孩子?,他也做好了这个准备,没想到安澜说:“你还欠姣姣6000万,还给她。”
陆忘生一时没想起来他哪里欠那个小丫头钱,经?安澜提醒才?想起来还有雄狮那档子?事?。
顿时黑着脸打电话去了。
二十几分钟后,元姣看着莫名其妙的到账信息,急忙去问公司。
陈会计也很?懵啊,按说这种打款应该要双方先沟通清楚,对方发一个打款通知函,隔个两三天才?会收到款项,哪有从天而降6000万的!
不过收回了钱,整个财务室都在欢呼,这6000万简直是天降甘霖,拯救了雄狮即将断炊的现?金流啊!
“收到就好。”元姣挂了电话,看着账户里飙升的生命币数量——这些日子?她一直没看,不知不觉居然累积了3个多亿。
由于雄狮归了她管,每笔进账都会计入个人?收入,还有工作室也三不五时在挣钱。
当然了,主要来源还是绑定对象的情?绪波动?。
元姣看着那一串又一串滑不到尽头的记录,还有大额进账,只觉得脸红又尴尬——哪有尽孝,孝到把人?亲了抱了的。
这玩意的开?发者要是知道她把游戏玩成了这样,不得顺着屏幕爬出来打她?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快乐!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