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律的提问刚落下尾音。
楼梯道骤然响起了手机铃声，震得祁泽禹吓了一跳，先接了电话。
然后简律就眼看着祁泽禹的脸上，表情越发凝重：“……？”
祁泽禹用口型说：“完蛋，差点忘了今天职称考试截止报名。”
大猪蹄子没吃成就算了，时代广场的旺鱼网咖里，出现了不太正常的画面。
金发少年身残志坚在敲击键盘，戴着眼镜的年轻打工人正无数遍刷新某医学考试的网址，而他们俩面前都摆着不怎么美味的时速蔬菜健康外卖，也说不上哪儿奇怪，但总能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整了这么一出，简律的问题迎刃而解。
他把游戏窗口缩小，证实楚岭的大号在线，放松下来靠后一瘫：“祁医生，你的诚信合作招牌可以继续挂着了，你的老客户职业选手应该不是我要问的人。”
“啊，你等会儿，”祁泽禹忽然音量拔高，“草，终于刷新出来了！”
简律侧眸，盯着曲面显示屏上的报名网站，不由得对伟大的医务工作者肃然起敬。
直到祁泽禹成功抢在下午六点前报好名：“……终于报好名了，刚你说啥呢？”
“就我师父在四排，没什么，”简律敷衍几句，“来都来了，带你玩两把？”
祁泽禹直呼救命：“我要是个精神科的就陪你玩。”
简律：“？”
“骨科医生放纵病患来网吧打游戏，传出去还像话？！”
“……”
“要不咱就这样坐着看会儿电影？”
“十五块的双人高端区，你别逗我。”
“……”
“我上号了。”
祁泽禹整个要在风中凌乱，他知道简律爱打游戏，是一天不碰都能饿死的程度。
身为医生，他不止一次建议简律在受伤时别碰这些东西，然并卵，手稍微恢复了后一点毛用也没有。
人家该吃吃该喝喝，其他时间不是在研究各路操作视频的路上，就是沉浸在自我提升的世界里。
祁泽禹无果也只能上号，叹气道：“我说真的，你这训练程度都快赶上那些打职业的了，天生就是这块的料，不觉得自己当主播屈才了嘛。”
简律拉他进队：“别抬举我了，我也就按自己的心情来玩儿，你真当我锁自己在家搞封闭式训练呢，人家那强度比我大多了。”
祁泽禹：“屁，你这样都已经强者无敌了，说实话我没见过几个玩狙有你这么溜的。”
简律一被人吹捧，那就尾巴都能翘上天了。
然而是关于这方面的话题他可不受用：“别逼逼，说再多我也不打职业。”
他还补充了句：“再说下去你从医生改行当个拉皮条的算了。”
“……？？？”祁泽禹满脸问号，“行，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不闲聊了，带我吃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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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鱼网咖的前台，楚岭来取多人份的奶茶外卖。
他身边的KD反手接了过来：“我的包被，让DD哥哥来。”
楚岭面无表情：“？”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KD你能不能正常一些。
KD瞬间防破，清嗓：“……你这不刚去看了手吗，有难兄弟替你扛。”
楚岭表示自己可没一点儿问题。
结果两人各提一袋，往最里边的大包厢走，KD一路吐槽：“我活了二十年，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修冰箱的师父等结账的时候手痒练太极，一拳把路由器甩飞也就算了。”
“基地没网还找不到人来弄，这都是什么奇葩事情啊？！”
楚岭难免轻笑：“难怪赵哥给我打电话，说就今晚定在这家网咖集训。”
他说着话，转身就想推门往里走。
KD眼明手快拽过他胳膊：“唉！没到呢，咱们的包厢还要再拐个道。”
楚岭在游戏里猛如虎，回到现实那方向感直接降为负。
他注视着玻璃门内两台显示屏里的游戏，视线上移，通过门牌才确认并不是他们的包厢号：“……看错了。”
但话虽如此，楚岭人却没懂，明亮的瞳仁一眨一眨的格外专注。
KD顺着他的目光移动：“看啥呢？”
他们的包厢在下一个拐角的右边，也是开门就两台靠东向的主机，这双人包厢的格局跟他们的还挺像。
而且这两人也在玩着PUBG，难怪楚岭这糊涂蛋会看错，在KD哥哥眼里楚岭就是个网上和现实反差极大的小天才。
但楚岭从不给他面子：“人头抢得过我吗？”
KD抹泪：“好了好了，我才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