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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2 / 2)


柳香疑惑地回道,“林景太医方走,皇上此时应和他在一?起。”

林景诊完脉,暗中瞄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皇上,干咳一?声,走了出去。

李胤也?随着?他出来。

到?了外间?,林景才说话,“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胤看?他一?眼,“世叔但说无妨。”

既然是叫了世叔,自然是极为关心里面躺着?的那位。

林景是李胤的御用太医,跟了他这么?多年,能?劳动他多次给?旁的诊脉的女人,也?就唯有这个慕家的二小姐。

林景深觉,此事虽是他多嘴,但为了皇上好总归还?是要多说几句。

“臣观慕二小姐的高热是在午时就开始了,而今夜臣给?慕二小姐诊脉时却发现…”他顿住,“却发现您此前和慕二小姐行了房事,而且…”

他又?顿了下,斟酌词语,“颇为剧烈。”

李胤听他说前面的话,大约猜的出来他接下去要说什?么?。他抬手摸了摸鼻骨,这次确实是他做得过了。

林景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自然看?出皇上的心思,能?叫皇上这般上心,他依旧要再多唠叨几句。

“慕二小姐旧伤未好,还?是要以养伤为要紧事。其他的事不是不能?做,也?可做,但是要酌情?少些。臣知皇上正值壮年,血气方刚,但…”他含糊了下,“实在是太过频繁。慕二小姐身子?弱,实在是受不住啊!”

许久,林景见面前的人始终没有动静,也?不知是把他的话听到?没有。

他要再说时,李胤倏的站起身,“时候不早,朕遣人送世叔回去。”

林景看?他,“方才臣的话…”

李胤打断他,“朕记得了。”

慕晚晚在屋里记起昏迷前的事,正懊恼着?为何脑子?一?热,就把李胤叫成了裴泫,也?怪不得他那般生气。

慕晚晚吃了药,无精打采地把头蒙在被子?里,过会?儿像是感受到?有人在拽她?的被子?,她?手一?松,被子?掉落,黑乎乎的发顶从里面露了出来。

李胤就站在床边,两人四目而视。

慕晚晚先开了口,“皇上…”她?哑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是说她?方才纯属在胡言乱语,还?是立即和他表明诚心,自己心里只有他一?人?

李胤垂眸看?她?,“疼吗?”

慕晚晚以为耳朵出了幻觉,竟觉出他这句话里有些许的温柔。可明明他之前还?是怒着?的。

李胤靠近坐下,一?瞬间?让慕晚晚想起晕过去之前的事,痛感犹在,她?不由得向后挪了挪。

不得不说,疼,是真的很疼。李胤狠起来也?是真的狠。

李胤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一?把抓住了她?将要缩回去的手,沉声,“还?记得朕的话吗?”

慕晚晚狐疑了下,下意识地想到?他强迫她?时说的话。

“慕晚晚,你听清楚了,朕是李胤,是你从今以后唯一?的男人。”

李胤看?她?慢慢改变的脸色,就知道她?记起来了。

李胤又?凑近几分,眼里闪过一?瞬的狠戾,转瞬即逝,他看?着?她?,缓缓启唇,“慕晚晚,朕不喜你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

“既然是你自己求到?这的,朕就可以随时让你离开,这都由不得你。”

他分明没用多重的语气,犹如往日一?般和她?说话。可字字却如同在嘲讽她?一?样,仿若把她?剖开,让血淋淋的事实摊在她?面前。

是她?亲自求着?他,委身于他。主导权早就落在了他的手里。她?对他除了哄着?,算计着?,确实别无他法。

即使慕晚晚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他一?手设计。

她?头晕晕的,许是近日忧思过重,又?许是遭他如此对待,早就忍受不住。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她?头垂了下去,嗓音哽咽,“臣女知道了。”

李胤听出她?的声音不对,眸色敛了敛看?她?,“头抬起来。”

吧嗒吧嗒,眼下的锦被湿了一?片。

慕晚晚心里委屈,却又?不敢说,他永远都是这样,看?似亲近你,实则若是触犯到?他的底线,他依旧会?毫不留情?。

赫舍里的事在她?心里始终有个影子?在,虽是借此博得了李胤怜惜,可现在她?算是明白,男人的怜惜在他的底线面前根本就分文不值。

她?突然有一?种无力感,仿佛之前的心思都白费了。

慕晚晚心里越想越是委屈。

泪水全都挤了出来,然她?不敢哭,因为李胤讨厌女人哭。她?按压下想要抽泣的感觉,抬头看?他,眼眶红红的,眼里还?湿着?。

李胤对上她?的眼,心里的郁气仿佛被人堵住,上不去下不来。

他皱了皱眉,“委屈了?”

慕晚晚别过眼不去看?他,“皇上说的是,臣女不委屈。”

李胤显然不信,他抬起手,粗粝的指腹擦在了她?细白的皮肤上。

他常年习武,指腹生了薄茧,慕晚晚又?皮肤娇嫩,擦在她?脸上一?下子?就出现了红痕。

然这泪珠子?像是穿了线,越落越多,如何都擦不干净。

慕晚晚终于止不住,再也?不顾及他生不生气了,埋头就哭了起来。

李胤的手还?在她?脸上,此时垫在下面,手心里一?会?儿就被水晕染了一?片。

他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眉心跳了跳,痛意闪过,是他的头疾又?犯了。

李胤咬咬牙,“慕晚晚,你别得寸进尺。”

看?在自己这几日确实没好好待她?的份上,他已经能?耐着?性子?在这陪她?,哄她?,她?还?要如何?即便是宫里的鹂瑶也?是哄了几下就好,怎的就她?得寸进尺。看?似聪明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看?不懂他的心思,还?越加的厉害。

倏的,慕晚晚抬了头,眼圈更红了,她?鬓发凌乱,赌气道“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得寸进尺,不知好赖,您若是厌弃臣女,早就想赶臣女走,您直说就是,何必…”

慕晚晚话还?没说完,面前闪过一?道人影,李胤一?手按着?她?的腰,把她?扣到?怀里,含上她?的唇,漆黑的眼看?她?。

慕晚晚嘴被堵着?,再说不出话,她?眼睛哭得生满了水雾,看?进李胤的眼里时,她?才恍然觉出自己方才冲动之下都说了什?么?话。

都是因为她?从前在家里被养得太娇,李胤近日又?太过于纵容她?,才让她?骨子?里娇气放了出去。

慕晚晚清醒了,她?眨眨眼,李胤缓缓放开她?,两人贴的近,慕晚晚想到?刚刚的事,脸一?下就红了,不敢看?他。

李胤看?她?终于平静下,笑了笑,含声,“你知道刚才朕在想什?么?吗?”

慕晚晚抿抿唇,问“什?么??”

李胤又?近了,贴在她?耳侧,“朕想,你要是在夜里声儿也?能?叫得这么?大就好了。”

慕晚晚的脸腾地又?红了,从脖下红到?了耳根,她?转过脸,结结巴巴,“您…您胡说什?么?…”

李胤含笑,“朕说错了吗,你夜里…”

“皇上!”慕晚晚听得骚得慌,她?软软的手一?下子?就贴住了李胤的唇,眼睛四处乱转,就是不看?他。

李胤还?在笑,张口咬住她?的手指。指尖一?处酥麻之感。

按理说慕晚晚和裴泫成婚三年,对于房事她?是如何都不会?害羞的,但奈何李胤…

她?心里嘀咕了句,李胤这个男人忒坏,偏就喜欢强迫人。

不仅强迫她?必须按照他的要求来,还?要说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慕晚晚不依,他就想尽法子?对她?。到?最后慕晚晚不得不屈服,但声儿也?小极了。

慕晚晚一?个娇娇公主,在家被父亲长姐捧在手心里,出嫁后被裴泫一?心宠着?,却在这时迫不得已委身于他,一?个一?点都不会?心疼自己的人。

慕晚晚又?开始伤心神思。

李胤看?她?出神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还?哭吗?”

慕晚晚回神立刻摇了摇头。

李胤心里的气被她?磨得一?点都不剩,看?她?又?马上变得乖顺的脸,扯了扯嘴角,“行了,睡吧。”

慕晚晚听后很快躺下,被子?盖到?脖颈,只露出红红的小脸。

折腾了大半夜,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李胤看?了眼外面的天,吹灭床头的烛火,拉开围幔躺在她?身旁。

借着?月光,慕晚晚侧眼看?了看?他。

“不想睡?”李胤问。

慕晚晚还?在看?他,道“皇上,臣女…”

“朕知道。”李胤打断,侧身把人搂在了怀里。

慕晚晚怔了下,他知道,他知道什?么??

就在她?狐疑地时候,又?听他道“朕不想听你解释,朕会?看?你以后如何。”

与其这般说,更准确的是,李胤现在不想在她?口中听到?那两个字,那是陪伴在她?枕侧三年的夫君,如何都是比他这个半路横刀夺爱的人更要刻骨铭心,不是吗?

李胤承认,他嫉妒了,嫉妒裴泫拥有她?的三年,在还?未厌弃这个女人之时,她?身上只能?有他的烙印,只能?是属于他的。

自那一?夜后,慕晚晚忽然明白,与其一?味乖顺,偶尔使点小性子?也?不为不可。但却不能?做得太过,要懂得见好就好。

慕晚晚最为擅长的就是这个,从前她?在家中每每犯了错事,都是撒娇卖乖躲过去的。

李胤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藏在行宫的这个小女人好似对他越来越得意了。但他却并没感到?厌烦,反而竟有些许的宠溺。

这日,宁玉宫突然传了太医,李稷夜里发高热,至今还?未退下。这是李胤第一?个孩子?,他看?得重,这夜没去行宫,一?直待在宁玉宫里。

而也?就是在这一?日,柳州快马加鞭来信,心中尽是陈冯写的柳州事。

慕晚晚休养多日,病好了大半,当看?到?这信,她?身子?颤了下,止住要留下的泪,当即命柳香去备好马车,再提笔写了信让行宫的宫女带给?李胤。

她?匆匆收拾了一?番,从偏门上马车就出了去。

宫里依旧忙得不可开交,大皇子?的高热迟迟不退,可急坏了太医院的一?众太医,李胤的脸也?阴沉着?,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行宫的宫女过来送信时,正赶上宫里最乱的时候。她?一?时疏忽,撞到?了宫中的贵人,信笺从衣袖里掉了出来,正被贵人拿了去。宫女一?时急得不行,可却又?听贵人说,“这信本宫收下了,会?借着?机会?给?皇上。此事你要是透漏出去半个字,本宫决不轻饶。”

宫女额头出了汗,不敢抗命,只得当作这位贵人会?转给?皇上,反正她?信是送到?,其他的事就由不得她?了。

李稷病好已是五日后,李胤忙了五日才想起许久没去行宫看?她?,然等?他到?了行宫,却听说她?匆匆收拾了细软连句话都没留下不知去了何处。

李胤差人去了裴府,别庄,她?能?在的一?切地方,然都寻不到?人。

行宫主殿屋里早先布置的饰物还?在,只是一?切她?所带来的东西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不见。

她?是反悔之前的决定,想趁着?他忙着?宫里的事务之时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跑了?

李胤黑着?脸,食指叩了叩桌案,这是他极为不耐时的动作。倏的,他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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