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名义师士卒就借助攻城长梯翻入了营寨内,但很快就被营内的守卒杀死。
但遗憾的是,这几名义师士卒的牺牲,并不影响其余数千名义师士卒的攻势,仅仅只是几个眨眼的工夫,就有数百名义师士卒前后迅速越过营栅,在营内占据了一定的空间。
“杀光叛军!”
“击退他们,夺下营门!”
在双方将官的命令下,双方士卒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一时间,营内到处是刀光剑影,火星四溅。
很快,守卫营门的河南军士卒就支撑不住了,因为他们没有援军,尽管有零星的士卒赶来增援,但大部分的士卒,似乎仍在睡梦中,并未意识到营寨正遭遇偷袭。
援军的迟迟不至,使得这些值守营门的河南军士卒被义师士卒杀得节节败退,旋即,就连营门亦失守了。
“隆隆——”
伴随着一阵巨大的响动,杀退了守军的义师士卒们打开了营门。
见此,营外的义师士卒便如潮水般涌入营内。
“快去禀告都尉!”
“快去禀告都尉!”
幸存的河南军士卒且战且退,惊呼着派人向都尉李蒙禀告。
然而此时,河南都尉李蒙就站在他的营帐外,神色平静地看着传来巨大喊杀声的南侧营门方向。
“报!”
在一阵高呼后,几名传令兵急匆匆地来到李蒙跟前,抱拳禀告道:“都尉,我军营寨遭遇叛军偷袭,叛军已夺下营门……”
然而,李蒙的神色依旧很平静,因为迄今为止的这些损失,都在他的预料之内,而他也已经在营内埋伏下了至少一万五千名士卒的伏兵,只要那股叛军攻入他营区的腹地,他设下的伏兵就会立刻杀出,将进犯的叛军尽数拖住。
正因为如此,他丝毫不见惊慌。
如他所料,在攻破营门后,项宣麾下的数千叛军立刻就如潮水般攻向河南军营区的腹地。
此时此刻,相信大多数的义师士卒都以为营内的晋军还在营帐内呼呼大睡,然而当他们冲入一顶兵帐,准备对那些仍在熟睡的晋军士卒下手时,他们惊愕发现,兵帐内竟有数十双凶恶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们这群不速之客。
而让他们感到惊恐的是,这数十双眼睛的主人,皆是一名名衣甲齐备的晋军,且这些人根本不像是刚刚从熟睡中被唤醒的模样。
“杀——!”
伴随着一声咆哮般的怒吼,几名义师士卒连滚带爬逃出这顶兵帐,可怜落在最后的那两名义师士卒,刚转身想要逃离就被乱刀砍翻,噗通一声伏倒在地,殷红的鲜血立刻就染红了地面。
而旋即,兵帐内那一名名河南军士卒便迈过这两具尸体杀了出来。
类似的景象,频繁发生,原本想趁晋军士卒熟睡之际将其通通杀死的义师士卒们,反而被埋伏在兵帐内的河南军士卒杀了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营内愈发混乱。
“有埋伏!晋军有埋伏!”
“杀光这些叛军!”
两方的士卒呐喊着,怒吼着,手持兵器杀成一团。
由于李蒙在营内足足设下了最起码一万五千名伏兵,这就导致义师攻入营寨后倒向义师的天平,再一次朝晋军倾斜。
更糟糕的是,由于义师在攻入晋营时也未曾注意阵型,几股小规模兵力相对分散,这就导致李蒙设下的伏兵骤然杀出后,无论是晋军还是这些义师小股部队,都不得不各自为战,然而关键就在于,晋军的伏兵人数要远远超过义师。
果然在营内设下了伏兵么?
远远地,义师大将项宣看到了前方营内深处的乱象,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当即下令道:“我义师的将士听命,向我集结!”
在项宣的命令下,相邻不远的几支小股部队,迅速朝着他的位置集结,使得项宣很快就聚集了二三千兵力。
旋即,项宣便指挥着这些兵卒且战且退。
远远看到这一幕,李蒙麾下将领刘祀冷笑一声:“来了还想走?都给我留下吧!”
说罢,他高举利剑下令道:“休要放过任何一名叛军!……杀!”
“杀!”
在他的指挥与鼓舞下,晋军仿佛源源不断地杀向义师。
由于人数上的绝对劣势,项宣只得被迫退出营寨外。
可即便如此,刘祀、黄越等河南军将领依旧不依不饶,率领着麾下士卒死死咬着项宣的军队。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晋军看似全面展开反击的档口,却有那么几支晋军,不顾刘祀、黄越等将领下达的命令,迅速冲入了营内深处。
或有一名伯长注意到了其中一支队伍,一脸狐疑地喝斥道:“你等为何不去追击叛军?”
被喝问的那名队率唯唯诺诺,含糊不清地解释着,直到那名伯长走近,却见他面色顿变,突然提剑,用手中的利刃刺穿了这名伯长的身躯。
“你……”
那名伯长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名穿着他河南郡军甲胄的士卒,旋即眼眸中闪过几丝惊悟:“你是……叛军……”
“猜对了!”
那名队率冷笑一声,猛地抽出利刃,任命那名伯长倒在地上。
就这附近的火光,隐约可见,这名队率正是项宣的侄子,项吉。
“快!放火烧掉营内的兵帐,其他人跟我来!”
“是!”
从旁的几队晋军高声应喝。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