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并没有敢回头去看柏烨的神情，只低头看着自己桌上的菜肴，心中有些愧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也无需这般拘礼，眼前那一道轻煨芦笋是从大商朝一路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平日里在阳天国并不多见，你且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汗王并没有见怪，依旧很是儒雅随和，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九思品尝：“今年送往大商朝的贡品比往年早了许多，大商朝新上任皇帝也便是多送了些东西过来。”
大商朝。
九思猛地抬眸，看了看汗王，紧接着才意识到有些不妥，也便低下头应了一声。
“因着天阳国冬日里新鲜蔬菜甚少，所以这些东西平日里都当成了上品，你若喜欢就多吃一些，若是不喜欢也无妨。”
汗王似乎察觉到了九思的情绪，只缓声开口说着，顿了顿，也便是出声问了一句：“这么久了，本汗还不知道你从前是哪里的人？”
九思一愣，一颗心在胸腔内不断地跳动，眼眸微微有些闪躲，似乎并不敢回答。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阳天国本就是仰仗着大商朝而存在的，若是此次九思说出自己是大商朝而来，苏子尘必定会知道自己藏匿在这里。
亦或是阳天国为了显示自己与大商朝之间的睦邻友好，将自己主动送到大商朝也未可知。
“汗王，九思受了重创，之前的很多记忆也有些缺失，一时间并不能想起自己是从何处而来，只记得自己在的地方花鸟众多，也有溪水河流，想来应当是江南一带。”
见着九思有些为难，柏烨也便是在一旁出声说了一句，替九思打了个圆场，暂且将此事糊弄过去了。
“是，我的确是记得不大清楚，若是日后能记起来，定是来向汗王禀告。”
九思顺着柏烨的话开口，对汗王出声解释着，并不想说些旁的什么，再让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无妨，你想的起来就告诉本汗一声，若是想回去了，本汗也便是送你回去，若是想不起来倒也无妨，留在阳天国，倒也是不会亏待你。”
汗王微微颔首，只是稍稍凝滞了一下，而后便是出声对九思回了一句，并没有多问。
左不过是侧目多看了九思几眼，皓眼明眉，看上去的确是个美人坯子，像是画中走出来一样娇弱无力，这样的九思，从江南水乡而来也的确是情有可原。
“是。”
九思并没有多想，见着汗王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世多做追究，心中自然也是欢喜的紧，松了口气，便继续低头看了看自己桌上的奶茶，端起来微微尝了一口。
很甜。
而柏烨却已经是没什么心思，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低头默默。
“传本汗命令，赐九思为天爵，赐居恩眷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