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翊坤宫是皇后的居所,眼下九思生死未卜,苏子尘便是将这翊坤宫内封锁起来,只等着日后再说。
顺妃亦是听说,这翊坤宫内珠翠宝石甚多,里面的构造布局,也都是按照钟粹殿的样子布置而成,亭台楼阁,自然是要比钟粹殿还要更胜一筹,只可惜这翊坤宫只听从苏子尘一人的差遣,顺妃也并没有进去看过。
眼下夜已经深了,苏子尘从自己这里离开之后并没有回修正殿,反而是去了翊坤宫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不管怎么说都是让人有些奇怪的。
但很快,顺妃便是反应过来,这也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奇怪,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苏子尘,定是在自己这里尝到了从前钟粹殿的味道,而后想到了九思,继而才会去翊坤宫内独自静坐,只想念着九思。
“人都已经没了,何必还要如此惺惺作态地怀念,若是真的喜欢,为什么还要让她去战场上送死。”
顺妃恹恹地松开了手,这才让香叶如释重负,仿佛虎口脱险一般,这才如同一滩烂泥般坐在地上,心中害怕极了。
她只以为,方才顺妃那样的举动,是要把自己扔去宗人府。
“娘娘,奴婢对您当真是一片真心,从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还请娘娘明察。”
顿了顿,香叶仍是一路膝行到顺妃面前,苦苦表露着自己的真心,她心里害怕,只害怕有一日顺妃又会气不打一处来,到时候自己面临的,可不就仅仅是划上脸颊这么简单的了。
“行了,你的那点小心思本宫还能不知道么,若是知道你不衷心,还能留你到今日么?”
顺妃此刻已经消了气,见着香叶如此,心中只觉得有些厌恶,但并没有半分愧疚,淡然道:“下去把你的脸好好抹点药膏,今儿个夜里便是不必陪着本宫了,换旁人来吧。”
顿了顿,顺妃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只继续道:“等你的脸好些了再来伺候本宫,这几日好好养病就行。”
顺妃对香叶打了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似乎让香叶很是受用,她只感恩戴德地叩了个头,而后才急忙退了出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才有些酸涩。
这样的疤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妥当些。
而顺妃并非只是对香叶好心好意,左不过是担心苏子尘这几日会再过来,若是看见了香叶脸上的伤痕,定是会出声询问的。
顺妃自然要在苏子尘面前表现出一副贤良淑德,体察下人的模样,正如同九思从前平易近人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让苏子尘觉得自己能配得上贤良淑德的模样。
只不过九思是真心相待,而顺妃只不过是学个皮毛而已,左不过是做做样子让苏子尘看。
苏子尘是何等睿智之人,顺妃这样的小把戏,他又如何会看不出来,左不过是看在夏大将军的面子上,亦或是念及她与九思曾经的情谊,并不开口戳穿罢了。
钟粹殿的庖丁们自然是没能如了顺妃心愿要回来,苏子尘为了安抚,特意赏赐了顺妃一匹江南织造的锦缎,又赏赐了好些首饰,堵住了顺妃心里的不情愿。
只是,苏子尘并不涉足后宫,实在是推脱不过,也只不过是去后宫稍坐片刻,从不过夜。
因着后宫并无一人承恩雨露,因此也并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左不过是仰仗着顺妃,每日里阿谀奉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