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说安良媛是被殿下召去的,并不是她自己去的。”
安儿手中猛然空了一下,微微一愣,忙低头将听到的话说给了程归晚,略略想了想,又出声道:“在此之前,钟粹殿的广竹也去了承乾殿。”
“好,又是她。”
程归晚怒极反笑,似乎已经想清楚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就连本太子妃去承乾殿还要等着下人通传,安良媛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在殿下面前露脸,若非有人主动提起,殿下怎么会想起这么个人来?”
程归晚的分析不假,安凤仪人微言轻,并不能在苏子尘面前露面,依照从前她的身份地位,就连东宫的一个有头有脸的奴婢,也不会多搭理她的。
“太子妃分析的极是,殿下这些日子一直在忙,连后宫都甚少出入,您这里殿下都没时间过来,又怎么会记起这么一个从前都记不起来人呢。”
安儿听着程归晚的话,连忙接了句嘴。
“那细作当真是蠢笨,上次在战场上怎么不再狠一点,把她直接杀了不好么?”
程归晚镂空鎏金的护甲在桌面上使劲划拉着,言辞中满是怨怼抱怨:“殿下还如此费心费力地为她医治,如今她活过来就是为着这个么?”
“太子妃您别气了,就算她再折腾又能怎样呢,您母家雄厚,还有个赫赫战功的父亲和兄弟,论出身论位分,她都远比不过您,您身为太子妃,是正妻,日后也是会成为皇后的人,何必要和一个妾室置气呢。”
安儿忙出声安慰着,将程归晚的手缓缓抬起,语气谄媚道:“您小心指甲,好不容易留长的水葱一样的指甲,若是因着这么个事情毁了您的指甲,可就得不偿失了。”
听着安儿的话,程归晚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大欢喜,出声道:“也不知此次父亲和程琮到底是怎么了,竟偏向着钟粹殿那个贱人说话,对本太子妃的话置之不理。”
“许是从夫人给程大将军和车骑将军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让他们为从夫人说话,日后您抽空回母家一趟,给程大将军和车骑将军好好告一状才是。”
安儿耳朵听着,也便是给程归晚出了个主意,眼睛咕噜噜一转,坏点子便张口就来。
“罢了,本太子妃的父亲和兄弟都如此骁勇,本太子妃岂是个好欺负的。既然她先挑衅,就别怪本太子妃不客气了。”
程归晚缓缓摇了摇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谋,上扬的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淡淡道:“吩咐各宫,就说丁香殿的石榴熟了,邀请各宫妃嫔后日来丁香殿吃石榴。”
顿了顿,程归晚意味深长地嘱咐道:“从夫人的身子好了,也应该过来的。”
安儿心领神会,自然知道程归晚这话是什么意思,微微屈膝道:“太子妃放心,奴婢定不会让您失望。”
“很好。”
程归晚心满意足,这才起身朝寝殿走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只随意对一旁地安儿提了一句:“不知怎的,本太子妃总觉得母家与本太子妃疏远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