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从夫人是从笙王府里出去的人,因此笙王也算是从夫人名誉上的母家人。既然关系如此亲厚,那么说这样的话应当并不算得上是什么大事。
陈寺不知道几人的关系纠葛,因此并没有多做他想,只把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脸上仍是一副憨厚的样子:“似乎从夫人的确很英勇,说了什么不后悔救笙王的话。”
其实不然,九思只是告诉苏子笙,她不后悔自己今日做的决定,日后就算苏子尘对她不好,她也不会后悔的。
“如此。”
苏子尘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点了点头,而后看了看外面:“想来那些轮车已经放妥当了,你且回去复命吧。”
陈寺起身,正欲离开却又想到了什么,转身问了一句:“今日演练,殿下也不去观看么?”
“演练?什么演练?”
苏子尘有些困惑,对着陈寺没来由的问话,只觉得有些奇怪,出声道了一句:“如今战事才平,将士们都还没恢复过来,怎么会有演练一说。”
“是,是微臣大意了。”
陈寺听闻此话,心里便知道严秋交代的事情是假,想来定是小豆子偷懒,才会随意地拟了个谎话,让他们将轮车送来,也便意味深长地看了小豆子一眼。
小豆子自然感受到了这股强烈的目光,一时不敢与他对视,只低着头看着脚尖,心里有些忐忑。
离开帐房之后,陈寺这才与将士们回了苏子笙那里,给苏子笙连连诉苦,直说小豆子这个阉人狡猾,为了自己轻松,竟想出了这么个阴招。
而对于苏子尘与他的谈话,陈寺并没有提起。他知道苏子笙是个性格乖戾的人,对苏子尘也经常是不大服气的。他才得了晋封,自然是不敢说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
“殿下,陈寺也只是听了个大概,想来并没有听到什么前因后果。”
小豆子欲言又止,见着自打陈寺离开之后苏子尘便陷入了沉思,思虑再三才开了口:“只有知道了全貌才行呀。”
“这个本殿下自然知道。”
苏子尘心里清楚,陈寺只知道了个大概,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若是九思仍为着苏子笙做事,苏子笙并不会在那个时间说出这样的话。”
顿了顿,苏子尘轻声分析着,伸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淡淡道:“可这样不是说明,从前的那些失利,不都是九思说出去的么。”
“是,可您不是专门利用这一点,用从夫人去迷惑笙王的么?”
小豆子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而后便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大合适,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奴才失言,还请殿下切莫怪罪。”
苏子尘也并没有见怪,抬手让小豆子起了身:“虽说陈寺只听了个大概,但两人的关系的确是非同寻常,单是这一点,本殿下就不得不防着。”
“是。”
小豆子应了一声,并不敢再多说话了,方才的话已经没了分寸,如今更是要谨慎一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