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抄录这些经文作甚?”
苏子尘不置可否,反而将桌上的经文拿起来看了看,上面抄得全都是往生咒,因此才会出声,挑着眉毛问一句。
“太子妃因着忧伤过度卧病在床,要妾身和顺昭仪抄写百张经文,代她烧给程夫人。”
九思见着这样的情况,心里知道没办法撒谎,因此也只能实话实说,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顿了顿,九思又担心苏子尘不信似的,继续开口道:“妾身那会子的确是身子不适,从丁香殿出来便觉得头昏脑胀,一路走回钟粹殿,想来是中了暑热…”
“以后不必常去丁香殿。”
苏子尘蹙眉,听闻九思的解释之后也不问那么多,只说了句让她不必常去丁香殿,也不用在那里久留。
“是。”
九思不明就里,但见着苏子尘如此开口,也不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顺从罢了。
“笙王今日也在,若是寻常你必定会来,此次却没见你,本殿下以为你病重,故而才来看看。”
顿了顿,苏子尘这才嘟哝着出声说了一句,心中似乎有些醋意。而九思从他的声线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也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到底是想试探自己什么。
“笙王府是妾身的母家,且笙王曾待妾身有恩,故而妾身也同他亲近些,当做兄长看待。”
九思心中有些紧张,生怕苏子尘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徐徐说道:“可经过上次一事,妾身已知道就算行人坦荡,也是断然经不起流言蜚语,故而才会有意与笙王保持距离。”
九思一句话说完,便是一片寂静,苏子尘并没有出声,九思能听到的除了殿外不时传来的鸟鸣声,便是风吹窗棂的声音。
“至于今日,妾身只是身子不适,还请殿下明鉴。”
九思咬了咬牙,见着苏子尘不开口,也便只能奋力一搏:“不知道此次笙王前来说了什么,竟让殿下如此疑心妾身。”
“本殿下并没有疑心你,只是来看看你的身子如何,仅此而已。”
见着九思信誓旦旦,苏子尘这才缓缓开口,与九思的严肃相反,苏子尘仍是不急不慢地,若无其事般开口:“至于笙王,他来也只不过是想从本殿下这里套出细作下落的事情,在父皇面前长脸罢了。”
听闻苏子尘所说,九思紧张惶恐许久的心总算是重新揣回了肚子里,虽然并不能得知苏子尘所说的话的真假,但此刻也能算作是九思的一个慰藉,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至少,苏子尘这么说,也便是不再疑心自己了。
九思不语,只默默点了点头,不知怎的,心中微微有些委屈,长长地睫毛微微颤抖着,唇角略略向下。
“怎么了,不高兴?”
苏子尘仅凭着九思的一个小神情,便察觉到了她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