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婵见着崔宜颌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甚至还容光焕发,并不像是被索了命的模样,一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气血上涌。
她分明给了蓝秀一大笔银子,让她去寻找崔宜颌的下落,可如今蓝秀没有回来,却看着崔宜颌与程宵擎站在一起,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宜婵始料未及的。
“我当然活着,多年前我来程府寻你,你连门都没让我进,恐怕那次的时候,你就已经盼着我死了吧。”
崔宜颌见着宜婵看到自己也并不询问关切,满眼里只是震惊,虽然有些错愕,但对于自己的生死一点也不在乎,心中便更是寒冷了几分。
“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回去,想来你也是狠毒我了吧。”
宜婵见着崔宜颌,忽然笑了笑,眼角的泪水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轻轻开口道:“我又有什么错,我和你们所有人一样,都是想过好一些的生活罢了。”
“没有人不让你去过这样的生活,只是你利欲熏心,为何为了身份地位,连家人都不要了?”
崔宜颌看着宜婵,只觉得她不可理喻,竟没有想到自己从小拉扯大的妹妹,如今竟和自己生疏成了这个模样。
一想到这些,崔宜颌更是忍不住了,也便痛心疾首地说道:“娘没了,我来寻你,你不见我便罢了,难道连给娘的坟前上一炷香,烧一点纸你都不愿意么?”
宜婵不知道说些什么,面对崔宜颌的责问,只眼神四下飘忽,并不敢与几人有正面的接触,只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
“罢了,你想要杀我也无所谓,我身为你的兄长也有错误,爹走的早,是我没能把你教育好。”
崔宜颌虽说已经对宜婵心灰意冷,但见着她哭泣心中也是不大舒服,只叹了口气道:“若是你良心发现,就寻个时候给娘烧点纸吧。”
宜婵并不接话,面色冷漠,带着些绝望的土色,似乎并没有把崔宜颌的话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地位。
“将军,您当真是下了一盘大棋,为了让我死,您当真是寻了这么多的证人呀。”
宜婵抬眸,忽然冷冰冰地看着程宵擎,出声道:“可就算这样,您也并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赐死我,毕竟我的女儿如今是太子妃,她若是不依,您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
顿了顿,宜婵见着崔宜颌与程宵擎都不开口,也便冷笑着道:“不管怎么说,归晚也是您视若己出,照顾了这么多年的女儿,难道您敢拍着胸脯说,现在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么?”
“这样的话,你个贱婢不配提起,若不是你,本将军怎能被你害的父女分离这么多年,甚至差点失手害了本将军的亲生女儿?”
程宵擎气急,他内心本就煎熬的厉害,如今却看着宜婵这样开口,心中便更不是个滋味。
“就算您心里知道九思是您的亲生女儿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您敢把这一切说出去么?”
宜婵看着程宵擎,轻轻说了一句。
现在这个局面,谁都不敢将事实真相公之于众,若是一旦说了出去,恐怕会在朝廷内外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到时候程府的面子,东宫的面子,可都无处安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