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归晚眉眼向上挑了挑,唇角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转头看着九思,缓缓问道:“从夫人,这话你如何解释?”
“徐良媛也说是听说了,可见传闻并不足信。”
九思并不想再继续耗下去,干脆开口说道:“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妾身已经遭受的够多了,若是没什么旁的事情,妾身就先告退了。”
“从夫人若是走,就证实了这件事是真的,你没办法辩驳。”
程归晚不依不饶,似乎死活不愿意放走九思,听见九思说要离开,也便当即要把这口黑锅按在自己身上。
“妾身知道身正言顺即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若是非要这么认为,妾身也没有办法。”
九思并不想搭理她,瞧着程归晚的这张脸,恍惚间似乎总能看到宜婵的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厌烦,也便起身作势要离开。
方才准备起身,就看着广竹连忙将手臂放在九思身边,让她轻轻搭上。
“来人,广竹僭越,将广竹拉下去杖责四十,从夫人出言无状,男女私相授受,将从夫人关入宗人府,严刑拷打,直到她招了为止。”
程归晚面子上挂不住,见着九思转身离开,也便厉声唤来了内监丫鬟,拦住了九思和广竹的去路。
“从夫人,对不住了。”
安儿脸上带着些胜利的笑容,伸手便想牢牢抓住九思,却不想被九思只随意一扯,就将她伸出来的臂膀拽的脱臼,躺在地上高一声低一声的叫唤。
九思本就愠怒她方才打了顺昭仪,此刻自然是饶不了她。
“本夫人看你们谁敢?”
九思将拦在自己身前的广竹拽到了身后,冷眼瞧着那些唯唯诺诺,并不敢上前的奴才们,冷声问了一句。
“这里是丁香殿,凡事都是本太子妃说了算,这东宫里你就算再厉害,还是得拜倒在本太子妃的足下。”
程归晚怒不可遏,干脆将手边的青玉花樽抓起,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破碎的声音,尖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两个贱婢给我拖下去。”
九思左手微微攥拳,眼眸阴傑地看着众人,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谁敢?”
忽地,一个沉稳的男声从门外响起,声线中不难听到一丝难以掩藏的愠怒。
不用回头,九思的心当即便放松了下来,看来广竹找的小奴婢果然是个聪明的,兴许一早就将苏子尘请了过来。
“妾身等给殿下请安。”
众人瞧着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在最后关头出了意外,各个脸上都精彩纷呈,见着苏子尘进门,连忙都跪下行礼。
“殿下,您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程归晚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连忙唤了人沏茶,又请了苏子尘坐下。
九思侧目,看着丁香殿门外帘子微微闪动,一个面熟的小奴婢与自己对视了眼神,只微微点了下头,便闪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