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竹心直口快,方才她也是有意想拉凤尾一把,可是凤尾自己不识相,还口口声声喊着冤枉的。
“主儿,方才您也看见了,奴婢是想拉她一把的,可她却还想倒打一耙,这样没心肝的东西,您救她作甚?”
广竹心里不愿意,九思虽是嘱咐了,可她却并不为所动,只出声说着。
“罢了,今日的事情原也凑巧,若是她早一会儿晚一会也没这么多事,就当做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给她一次机会吧。”
九思轻轻摇了摇头,并不想因为这一件事毁了一个花季少女的未来,也便道:“她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若是现在就毁了,后半辈子可怎么过。”
广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她也是从最底层的粗使奴婢成长成现在这个模样,自然是知道最底层宫女过的是什么难以言说的苦日子。
“是。”
终究,广竹还是听了九思的安排,应下之后便去浣衣局传了话,让那嬷嬷不要因为殿下的责罚,就不善待凤尾,见着那嬷嬷将银子塞进兜里,点头哈腰的答应着,这才放心地走了。
虽是九思尽了自己所能,将凤尾妥善的安排到了浣衣局,让她不用太过劳累,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程归晚还是知道了凤尾被扔进浣衣局的事情。
“从夫人,殿下时长给后宫训诫,要善待下人,这一点你可还记得?”
程归晚特意等到了请安的日子,当着后宫的各个嫔妃的面儿,出声阴阳怪气地问了九思一句。
“是,妾身自然记得。”
九思抬眸不屑地看了一眼程归晚,只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心中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还记得,本太子妃还以为你忘了。”
程归晚冷笑一声,看着九思如此理直气壮地样子,只觉得她是在无声的挑衅一样,也便呵责道:“既是如此,你为何要将凤尾送去浣衣局做工,难道你是对本太子妃心存不满,故意把气撒在奴才身上么?”
九思并不以为然,见着程归晚果然这么开口,的确和自己所想无二。
也便轻笑着道:“太子妃错怪妾身了,是凤尾这丫头自己不争气,殿下给妾身送了几盆妃色百合,妾身与殿下正要去观看,却看见那丫头嘴里出言不逊,还用脚踢着花盆,殿下心里不悦,才打发了那奴才去的。”
“这奴才当真是胆大包天,殿下亲赐的东西,居然敢拿她的贱蹄子踢,当真是殿下和从夫人心地善良,只打发了她去浣衣局做工,若是换成妾身,早就打断了她的贱蹄子,看她还敢如此不恭不敬么。”
顺昭仪在一旁听着,也便出声接话说了一句,徐徐扶了扶鬓边的流苏,只觉得心中舒坦。
同九思为伍这么久,顺昭仪当真是变化了许多,从寻常备受欺负还隐忍着一言不发,不喜与人争辩,到了现在遇见些什么对九思不利的事情,便会出言顶撞两句。
“楚良媛,你说是么?”
见着程归晚气的脸色通红,正欲发作,顺昭仪也便将头转过去,看着一旁专心品茶的楚良媛,淡淡问了一句。
“行了,不用再说了。”
程归晚知道,这楚良媛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自然不会让她多开口说话,也便厉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既然如此也便罢了,只是这凤尾本就是贴身伺候的奴才,为何要打发她去伺候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