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归晚脸上有些挂不住,见着九思这么开口,语气也有些不满,沉着脸问了一句。
“太子妃想多了,妾身并不是这个意思。”
九思并不胆怯,只是斜眸瞥了程归晚一眼,继续道:“如今宫中怪事不断,人人自危,妾身自然是要用身边的人才是,知根知底的,用着才放心。”
顿了顿,见着程归晚阴晴不定的脸,九思更进一步,出声问道:“太子妃觉得妾身所言在不在理?”
“ 既然如此,那就让凤尾回来吧。”
程归晚辛苦培育了这么个好苗子,本是想让她去钟粹殿监视着九思的一举一动,却没想到九思竟私自违逆了自己的命令,当真是并不给自己面子。
“真是不凑巧了,凤尾姑娘如今在妾身钟粹殿做着伺候花草的工作,凤尾很是喜欢呢。”
九思用绣帕掩住口唇,轻轻笑了笑,这才继续道:“太子妃大可放心,凤尾是您送给妾身的人,妾身定不会让她受一点苦头的,只是让她伺候花草,旁的什么活都不用做。”
“太子妃放心,那些花草娇贵,凤尾姑娘每日只伺候花草而已,至于洒扫料理之类的粗活,什么轮不到凤尾姑娘做。”
广竹见着九思开口,也便扑通一声跪倒,脑子转的飞快,出声恭敬地说道:“奴婢幸得从夫人赏识,才能在身边伺候,自然是时刻谨慎,不敢有一刻的马虎,还请太子妃放心。”
“放心不放心的,也不是凭你一个奴才用嘴巴说出来的。”
程归晚没好气儿地白了广竹一眼,瞧着她干练大方,但样貌平平,心中甚至不喜欢这奴婢,也便出声道:“如今是主子们说话,你一个奴才插什么嘴,难道你主儿没教过你么?”
广竹一时语塞,没想到自己竟然弄巧成拙,闹了这么大个笑话,一时面色涨红。
但索性反应机灵,并没有被程归晚吓到,出声道:“是奴婢疏忽了,听着这事情与奴婢有关,便多了一嘴,日后定是谨慎一些。”
“这小丫头是第一次随从夫人来这地方,太子妃实在无需太过严苛。”
顺昭仪瞧着这一幕,只觉得程归晚有些无聊,揪着件事情便死不松口,也便出声说了一句。
“罢了,既然从夫人都不在意,本太子妃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程归晚轻轻一笑,见着三人都将枪口对准了自己,字字珠玑地对付她,干脆不再计较,笑道:“只是这香芷姑娘若是知道从夫人这么快就有了新侍女,不知道会如何是想?”
又是香芷,九思就算再好脾气,也当真是受不了程归晚这样开口。
“是,殿下瞧着妾身不能没人伺候,反复劝说之后,妾身才择了广竹。”
九思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看着程归晚,一字一顿地问道:“只是不知道顺子没了的时候,太子妃是不是也是隔夜就换了安儿。妾身记得,太子妃似乎并没有难过呢。”
这事情过去了许久,程归晚以为众人都不记得了,却没想到,九思在这里等着自己。
“对了,顺子似乎是被拉到了乱坟岗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安葬,想来尸首都要被野狗叼走了吧。”
九思假意倒吸一口冷气,眼眸若有似无地从程归晚身旁的安儿身上扫过,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程归晚的脸上,缓缓而语:“殿下已经说了要彻查此事,一旦查出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