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得脸色这么难看?”
九思瞧着香芷走过来,脸色苍白,眼神也有些慌乱,也便出声问了一句:“可是奴才们撒懒,忘了熬梅子汁?”
顺昭仪瞧着香芷如此谨慎,并没有气恼,只柔声说了一句:“无妨,若是忘了也便罢了,沏一壶冰山菊花茶也是可以的。”
而香芷却仍是不说话,只摇了摇头,张开嘴来,牙齿竟上下打颤。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九思蹙眉,瞧着香芷如此惊惧的样子,心中咯噔一声,只觉得有些危险,径直站了起来,抓住香芷的肩头晃了晃,这才让她回过神儿来。
“主儿,主儿…”
香芷回神,却掉了眼泪,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那梅子汁有毒,把喜儿毒的七孔流血。”
“这是怎么回事?”
九思只觉得额角冒汗,处在这么热的天气下,竟也顿时不觉得热了。
“主儿,让您受惊了。”
正紧张着,便看见小孟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口中道:“香芷姑娘给您和顺主儿预备的梅子汁被人下了毒,那喜儿奴才馋嘴,趁着四下无人饮了一口,当即便七孔流血,丢了性命。”
“啊。”
顺昭仪哪里听过这样的事情,才听完小孟子的回话,便倒吸了一口冷气,战战兢兢的说道:“姐姐,若不是那喜儿贪嘴,如今死的可就是你我啊。”
“是何人所为。”
九思心中恼怒,没曾想到竟有人憎恶自己到这种地步,甚至跑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下毒。
“主儿息怒,那贱人奴才已经抓到了,就在院角捆着。”
小孟子出言轻声安抚着九思,让九思和顺昭仪别急,逻辑倒是很清楚:“奴才已经搜过那贱人的身,从她身上搜出来了鹤顶红。”
说罢,小孟子便将搜到的东西双手递了上去,让九思一瞧究竟。
“姐姐,这人实在狠毒,鹤顶红剧毒,一点接触到零星一些,可就连命都没了。”
顺昭仪蹙眉,瞧着那玛瑙里藏着猩红的鹤顶红色粉末,用手帕捂住口唇,生怕接触到一丝那粉末漾出来的空气,忍不住说道。
“去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九思脸色铁青,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些残存的鹤顶红,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主儿,那贱人是虞姑娘身边贴身伺候的绿蘋。”
小孟子瞧着九思起身,连忙跪在她的面前,口中道:“那贱人不知死活,被擒住之后还破口大骂,奴才已经命人将她的嘴堵住了,您还是别去了,免得脏了耳朵。”
居然是她。
九思和顺昭仪脸色倏忽变得煞白,方才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程归晚,以为只有她才会如此狠毒。
却没想到,虞迎竟然更是按捺不住,一早就派了绿蘋来毒害两人。
“姐姐,这虞迎真是顽石不开窍,前些日子妾身瞧着她可怜,还让香叶给她送了些药粉和草药过去,如今她却要恩将仇报。”
顺昭仪气的有些发懵,只觉得自己的好心喂了狗,半晌才继续道:“这可真是农夫与蛇,妾身今日算是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