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蘋心中有些恼怒,陪伴在虞迎身边这么多年,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见着一个小小的下人都如此暴戾的对待虞迎,更是气恼的呵斥两句。
“我说绿蘋姑娘,你真以为虞姑娘还是那个惊为天人的歌舞伎么,快醒醒吧,如今也是化作灰烬罢了。”
安儿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只啐了一口,也便继续呵斥着二人行动快些。
“绿蘋,别说了。”
虞迎倒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起身,将渗出血的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又将包裹接过来挎在身上,这才一言不发的与绿蘋离开。
“这安儿当真是狗仗人势。”
顺昭仪瞧着安儿那副样子,蹙着眉头,心中厌恶地骂了一句。
顿了顿,这才道了一句:“今儿个晚上你去一趟青萝堂,给她们送些草药和防蚊虫的药粉过去,那青萝堂太过潮湿,是住不得的。”
“主儿,虞姑娘现在是罪人,若是咱们去帮她一把,会不会被太子妃责罚。”
香叶点了点头,但有些不放心,出声轻轻问了一句。
“无妨,你且寻个借口进去就行,也不枉同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
顺昭仪摇了摇头,低头继续缝制手中的绣样,心里有些酸涩:“况且她方才摔的不轻,务必得用些药,才不至于伤了根子。”
前几日还是高高在上,一舞惊人的掌事,如今却沦落的连最末流的奴婢都不如,这样卑微到尘土里的生活,想来虞迎心里也是承受不住得。
“虞姑娘,您说咱们这是怎么了呀,如今竟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绿蘋一边被青萝堂的灰尘和潮湿气味呛得连连咳嗽,一边手脚麻利的擦拭出来一块干净的地方,让虞迎休息。
瞧着她一路过来,走路都有些颠簸,绿蘋也是知道她伤到了,也便强忍着泪水,出声道:“虞姑娘,你腿好些了么?”
“无妨。”
虞迎强撑着精神,给绿蘋了一个苦笑,这才挣扎着起身,道了一句:“这地方灰尘大的厉害,咱们还是尽快收拾收拾,若是天黑了,可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说完,便强撑着身子,将残破的窗户都大大的打开透气,又寻了块抹布,细细的擦拭着青萝堂少的可怜的陈设。
“虞氏在么?”
还没等二人歇一口气,便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叫嚷,接着便瞧见一人,在驻守侍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香叶姑娘,有什么事么?”
虞迎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上的抹布背在身后,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是脏的看不出颜色,心中一阵悲怆,但还是客气的问了一句。
“少和我套近乎,当本姑娘爱来你这破地方么?”
香叶杏眼一瞪,口中凌厉的呵斥几句。
不等虞迎回话,却看见香叶转头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银子,塞到侍卫手里,道了一句:“侍卫大哥,我们主儿的意思是扒了他们的衣服看看,有没有偷走东西,您先去外面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