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直在承乾殿内,没有出来过。”
香芷摇了摇头,作出一副惋惜的模样,口中道:“可惜了太子妃,独身一人在承乾殿内跪了一夜。”
说罢,也便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九思,香芷只倒吸一口凉气,神色有些慌张,只结结巴巴地开口:“主儿,您可是身子不舒服,怎得脸色这么差。”
九思通过铜镜瞧了瞧,只看着自己面色苍白,憔悴地如同大病初愈一样,让人总觉得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一样。
“许是没休息好吧。”
九思用胭脂香粉轻轻遮掩住眼窝下的乌青,又在唇上点了些绛红色,以此遮盖住憔悴的气色。
这边才放下手中的胭脂盒,就听见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紧接着便看见小豆子走了进来。
“奴才给从昭仪请安。”
小豆子脸色也是有些凝重,重重地施礼之后,不等九思开口,便是开门见山道:“主儿,殿下从昨日一早入宫到现在,已经整整一日水米不沾,奴才实在没办法,才想求您去劝劝。”
九思心底咯噔一声,知道苏子尘定是心中有愧,也很是气恼,但仍是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出声问道:“昨儿个入宫还好好的,怎得就出事了?”
“主儿,咱们殿下做错了事情,被皇上打了一巴掌不说,还罚跪了半宿。”
小豆子的确是心疼苏子尘,说着说着眼角便渗出了泪水,口中道:“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请您过去看看了。”
于此,九思也不再推辞,只随意拿了件月白色齐胸襦裙套上,又披上一件月影薄纱披肩,跟着小豆子前往承乾殿。
方才进入院内,就看见程归晚独自一人颓然地跪在承乾殿的门外,形单影只,很是憔悴。
“妾身给太子妃请安。”
九思言辞冷漠,但还是客气而疏离的施了一礼,口中道:“太子妃怎得独自一人在这里,为何不找个奴婢陪着。”
顿了顿, 九思并不等程归晚开口,也便厉声呵斥着承乾殿的奴才们:“你们难道一个个都是瞎子么,眼瞧着太子妃跪在这里,也不扶太子妃起来。”
“从昭仪,这里也没旁人,你又何必如此假惺惺呢?”
程归晚抬起眼皮,只冷哼一声,虽是失魂落魄,但仍是骄傲地像个小孔雀,口中淡淡道:“若不是你下旨处死了顺子,本太子妃何至于一个人在此,你实在无需这么虚伪。”
“太子妃说笑了,妾身可从没有想要了那贱蹄子的性命。”
九思淡淡一笑,只微眯了眼睛,言辞中酝酿着不易察觉得怒气:“凭她一个贱蹄子,又怎能泛起这么大的水花,妾身若是真想要了谁的性命,定是会施以重刑,让她说出幕后主使的人。”
“你放肆。”
程归晚面色露出一抹不健康的红,只咬了牙齿,恨意十足道:“你的意思是本太子妃指使了顺子,你可知道污蔑本太子妃的下场?”
“妾身不敢,太子妃无需如此震怒。”
见着程归晚气急败坏的样子,九思只觉得身心愉悦,忍不住笑出了声,轻声道:“下旨乱棍打死顺子的是殿下,若是太子妃心中气恼,便去找殿下问罪吧。”
“这是本太子妃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程归晚冷漠道,吸了吸鼻子,在也不做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