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的事情，你要如何处置。”
来到了钟粹殿的苏子尘，与九思一同眠在床榻之上，苏子尘这才出声问了一句。
“妾身心中本有些恨，但念着程大将军如今还能帮衬着殿下，妾身也只能不了了之。”
九思略一思索，也便出声说着，口中劝慰着苏子尘：“殿下社稷大事为重，妾身只要有殿下记挂，受一点委屈倒也不算什么，左右妾身也没什么大事。”
越是这样说，苏子尘越觉得九思委屈，越是觉得自己对她满怀愧疚。
九思越是若无其事，越是云淡风轻，越是不计较，苏子尘便越想对她好，越想把所有的关心都给她，越想保护着她。
“来人。”
苏子尘蹙眉，冷声唤了一句。
“殿下，奴才在。”
一阵细碎地小步子之后，小豆子跑了过来，隔着厚重的床帷，低低应了一声。
“去拔了顺子的舌头，再把她乱棍打死。”
苏子尘说话不留任何情面，没有一丝感情，让小豆子也打了个哆嗦。
“是。”
小豆子吸了口气，这才应了声。
“殿下，不可如此。”
九思眼皮忽然跳了几下，拦住了苏子尘的话头，口中道：“如今殿下还要靠着程大将军，断是不能断了这条后路啊。还请殿下三思，切莫如此草率。”
“还不快去。”
苏子尘听着小豆子仍候在床帷之外，也便厉声呵斥了一声，口中道：“本殿下身份贵重，岂能因为一个臣子就如此忍辱负重。”
“是。”
小豆子心中略一惊慌，连忙告退离开。
“你放心，边境的官兵与我的心腹已经置换完成，想来明日傍晚就能回来了。”
苏子尘深吸口气，眼眸里仿佛稳操胜券般，只伸手揽过九思的肩膀，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味，口中喃喃道。
九思叹了口气，于此也没有办法再说些什么，只得闭上有些发烫的眼睑，不再言语。
一夜缠绵之后，苏子尘精神仍是旺盛，瞧着九思筋疲力尽地睡着，他心中竟有些悸动。
九思的脸颊还有些微红，仿佛昨夜的羞赧到现在还没有消寂一样，只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地睡着，长长地睫毛垂下来，不时略有些抖动。
苏子尘只觉得心中有些动容，鬼使神差般俯下身，在九思脸上落下轻若鸿毛的一吻，这才匆匆离开。
他也不知为何，心底竟不知不觉为九思留了一块很大的地方，仿佛整个心脏最柔软的地方，都被九思填满了。
九思并没有睡着。
苏子尘前脚离开，九思便睁开了眼，只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方才为了不与苏子尘多言，九思就算醒了，却还是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只盼着苏子尘能尽快离开她的床榻。
每次缠绵悱恻的时候，九思都在盼望着这人是苏子笙。可渐渐她发现，似乎她已经习惯了苏子尘的习惯，也不再总是想着苏子笙。
可是方才，苏子尘当真是轻轻在自己脸上落下一吻，九思伸手附在方才苏子尘吻过的地方，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若说平日里是逢场作戏，那方才四下无人，苏子尘又为何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