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翻了个身,只觉得身子困顿,丝毫没有想要起来的欲望。
“奴婢也不知,是顺子来向奴婢还耳坠时候,顺便带的话。”
香芷将那副耳坠递给九思,示意她看看。
这耳坠倒是没什么差错,还是原模原样地还了回来,九思也便随手放在了梳妆台上。
“既是想向众人展示她母家家底丰厚,那便去吧。”
九思只觉得这种小女人的心思甚是无聊,但还是磨磨蹭蹭起了身,收拾妥当后朝着丁香殿走去。
“妾身给太子妃请安。”
九思瞧着程归晚今日甚是夺目,光彩熠熠。
上身穿着金彩绣琵琶袖袿衣和白乘云绣九阳丝锦,下身是青柠棋纹锦纱绣裙,披了一件珊瑚绣梅蝶锦薄氅。看似华贵无比,实际上却是繁复累赘,只觉得色彩堆积。
头发绾了个朝云近香髻,斜插着凌云髻堆丝萤石簪,耳上挂着抛光密玉玦,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填丝尖晶石手链。
见着九思过来,程归晚一脸笑意,朗声道:“从昭仪今日来的倒早,本太子妃与你是许久未见了。”
“前些日子太子妃潜心礼佛,妾身怎么敢扰了太子妃清修。”
九思不动声色地坐下,口中淡然而平静地说着,眼眸却是打量着太子妃,口中道:“妾身听闻太子妃礼佛路上,还恰好在承乾殿门口晕倒了,不知道这会子身子可还恢复了?”
“劳妹妹费心了,本太子妃一切都好。”
程归晚笑里藏刀,只伸手将萤石发簪往里推了推,口中漫不经心道:“太子殿下听闻本太子妃晕倒,也便免去了本太子妃礼佛的事宜,只叫安心清养,自然是好的快一点。”
“是呢,若是不好了,又怎能穿得如此繁重华贵呢。”
九思假意听不出来程归晚的炫耀,反而笑笑,看着众人道:“诸位姐妹瞧着太子妃的衣着,便知道是全然好了,若不如此,礼佛之人怎能穿得如此艳丽。”
这话一出,众位妃嫔也都是憋着笑意,谁不知道她那日是故意晕倒在承乾殿门口,就是想让太子殿下关切而已。
听闻那日晕倒,程归晚也是穿着华贵,全然没有一点清修的模样。
“是呢,本太子妃母家又新得了许多绸缎衣料,都提前预备着给本太子妃做了些新衣服。”
程归晚仿佛没有听懂九思的嘲讽一样,只伸出袖子看了看上面针脚细密的绣样,口中笑到:“本太子妃若是不穿,只会越积越多,倒也是浪费。”
“太子妃母家雄厚,妾身等望尘莫及,自是羡慕不已。”
徐良媛见着太子妃身上的衣料,心里羡慕的不得了,忍不住口中吐槽道:“妾身母家小门小户,娘亲也是个不得宠的妾室,就算妾身回了母家,也带不来什么好东西。”
“你娘亲含辛茹苦将你喂养大,如今你却不能在身边尽孝,自是也不能要求些什么。”
程归晚淡淡道,转头嘱咐身旁的顺子:“回去之后给母家捎个口信,让他们平日里多照顾一下徐良媛的娘亲。”
“是,奴婢知道了。”
顺子答的倒也快,与程归晚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甚是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