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显眼,总使是拍上一层粉黛,恐怕也难以遮挡。
今日是去笙王府的日子,苏子尘昨夜如此放肆,无非是故意而为之。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对苏子笙证明,九思早已经臣服在自己脚下,是在无声地对苏子笙示威。
“主儿,殿下当真是宠爱您呢。”
香芷从殿外进来,端着沉沉地金锭子进来,口中惊叹道:“这黄金这么沉,殿下让小豆子送来给您,让您带回母家去呢。”
什么宠爱,无非是想借此来挑拨九思和苏子笙的关系而已。
九思回眸冷漠地瞥了一眼那些金锭子,心下一沉。朝中赏赐大臣往往常用金锭子,苏子尘这么做,不就是暗示苏子笙是他的部下么?
“替我谢谢小豆子。”
九思不露声色,透过铜镜见着小豆子不断向店内窥探,似乎想看清楚自己是什么神色,也便随手拿了手边摆着的玛瑙手钏递给香芷:“这个就当做谢礼吧,难为公公这么劳累跑一趟。”
“奴才谢谢从昭仪,从昭仪真是太抬举奴才了。”
小豆子忙不迭地伸出手,将香芷递过来的玛瑙手钏接过,口中不住地道着谢,这才转身满意地离去。
“主儿,小孟子已经将车马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香芷瞧着九思面色似乎有些凝重,也便在一旁试探着问了一句,揣摩着九思的脸色。
九思不语,看了看身上所穿的绛粉色襦裙,只是拿起一条豆沙色的领间缠绕在脖子上,小心翼翼地遮挡着那些花瓣。
这样的搭配倒也不算突兀,显得别出心裁,还另有一番别的韵味。
“走吧。”
九思仔细瞧了瞧脖颈,如今也是不易察觉到了,于此才站了起来,被香芷扶着出了钟粹殿的门。
九思设想了许多再次见到苏子笙的面,但这次却只觉得右眼皮不停地跳,仿佛在暗示着些什么。
轿撵内有些闷,九思抬手轻轻掀开轿帘,看了看外面的天,阴沉沉的,竟没有一丝风,就连空气也是热的有些黏腻。
九思只觉得没什么生趣,也便重新坐定,揉了揉跳动的眼皮。
“从昭仪,笙王才从朝堂回来,您且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主子马上就过来了。”
到了笙王府时,苏子笙并不在府里,只是严秋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请了九思在正殿歇着。
见着香芷面色有些羞赧,有些动情地看着严秋,九思开口道:“我记得笙王府内有一棵杏树结的果子甚甜,不知道现下杏子可成熟了?”
“从昭仪放心,那杏树上一颗杏子还没有摘,就等着您来呢。”
严秋说话如同抹了蜜一般,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笙王府是如何爱护那颗树的:“笙王说了,这杏子是您还没入东宫时候最喜欢的吃食,故而便都给您留着呢。”
九思笑笑,原也并不是爱吃,只是那些被训练的日子,瞧见什么都觉得是美味。
可能正是这个缘故,苏子笙才会以为九思喜欢这个吧。
“既是如此,那你就带着香芷去摘一些吧。”
九思笑笑,看着香芷如同动了情的小猫一般,也便冷不丁地开口说了一句。
“奴婢,奴婢还是在这里陪着主儿吧。”
香芷登时有些紧张,口中结结巴巴说着,掩饰着心里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