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仪?”
苏子尘显然有些意外,只觉得不可思议,伸手在这红果茶中拨了两拨,开口道:“你是说,是她害了从昭仪。”
夏昭仪一直都是不喜与人争,只想做个闲散人。苏子尘并不相信,夏昭仪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奴才听说,这红果茶是太子妃赠给夏昭仪的,夏昭仪当日也用了不少。”
小豆子顿了顿,抬眸看了看苏子尘的表情,这才惴惴不安道:“可御医后来为夏昭仪诊过脉,夏昭仪的体内,并没有用过红花的痕迹。”
苏子尘只觉得难以置信,听着小豆子所言,虽是所有的罪证皆指向夏昭仪,但细细想来,夏昭仪并不会这般粗心,更没有理由伤害九思。
“传夏昭仪。”
苏子尘伸手抚了抚有些酸痛的眉头,按压着太阳穴,淡淡开口。
小豆子瞧着苏子尘大有一副彻查的模样,也不便多说什么让苏子尘休息的话,只退了出去。
不少时,就看着夏昭仪孑然一身款款而入,径直向苏子尘福身行礼,并不起身,只跪在地上。
苏子尘看着夏昭仪本就瘦弱的身躯如今更是消瘦,脸上一点肉都没有,眼窝也深深陷了进去,一看就是好几日没有休息好的模样。
“你怎么自己来了,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月儿呢?”
不免,苏子尘觉得夏昭仪有些楚楚可怜,也便语气温和了些许。
“人人都说妾身做错了事,既是做错了事,奴婢们不伺候妾身也是人之常情。”
夏昭仪嘴唇干裂,扯着唇角露出一抹苦笑,唇上干涸的地方便裂开,渗出一点猩红的血迹。
“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子尘看夏昭仪这般模样,也不再多言,只是当即开口问着,想弄个一清二楚。
“殿下,妾身若是说不知,您相信么?”
夏昭仪眼神空洞,只软绵绵的跪着。
不时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妾身自从失宠之后,并没有什么好物什,东宫里的人也都是些拜高踩低的,要不是前些日子从昭仪给妾身送了书卷和新鲜瓜果,妾身倒真是一头跳入千鲤池了。”
苏子尘不语,只看着眼前的夏昭仪,心中有些悲怆。
不是他不涉足采薇殿,只是昔日偶然发现太子妃蓄意想让程宵擎陷害夏昭仪母家。程家和夏家都是骁勇世家,可夏家日渐没落,实在经不起打击,苏子尘为了保夏昭仪,才会出此下策。
“那日,太子妃赏了妾身些红果茶,妾身尝过之后只觉得味道甚好,便都留下,想给从昭仪拿去,以报答她对奴婢的恩情。”
夏昭仪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可妾身当真不知道,为何月儿给从昭仪倒了一杯红果茶之后,从昭仪就小产了呢。妾身拿夏家一族起誓,我夏箬星绝没有做出半点伤害从昭仪的事情,若有半句虚言,全族不得好死。”
骁勇世家本就是在战场上厮杀拼搏的,最忌讳的就是‘不得好死’这个词。
今日夏昭仪说出这样的话来,倒真是发了毒誓。
“若是妾身知道那红果茶伤身,妾身宁可自己遭受这罪过,也不愿让从昭仪如此。”
夏昭仪心如死灰,半晌,哭的发紫的眼眸里又流出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