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凉初是翼国人,冷依寒也是翼国人,他二人一个深的皇帝信任,已然身居高位,另一个又被委以平叛之重任。朝音皇帝重用外人,这惹得羽国朝堂上下很是不满。所以,虽然冷依寒是凯旋回京,却也只能让其他王公大臣的嫉妒,在这羽国,没有人会当他是英雄。
一身紫色战甲走进了朝闻殿,那是让所有人都心生嫉妒的质感和颜色,冷依寒,这位曾经翼国的少年英豪,如今却以人臣的身份出现在了羽国的朝堂之上。一个背负着国仇家恨的亡国太子,为了报仇复国,他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最爱的人,如今却要委身仇人门下,向自己的仇敌俯首称臣,同时也要受尽天下人的谩骂与唾弃。他知道,想要复仇,第一个要学会的就是忍耐。
冷依寒殿前行礼,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双手举过头顶:“皇上,裳黎叛乱平,这是叛军将军递上的降书。”
安公公走下殿来,将冷依寒手上的帛书接过来,而后呈给沐音离看。
叛乱平息,那沐音离拿着冷依寒带回来的投降书,却没有一点儿高兴的感觉,冷依寒一出手便平息了叛乱,可是这位名扬天下的红玉将军却终究不是羽国人,他越是能征善战,对羽国的威胁便越大。
“红玉将军快快平身,你是我羽国的英雄啊。”
“谢皇上。”冷依寒起身后,道,“启奏皇上,裳黎人还让末将代为恳请皇上,可以让裳黎人自己管理自己族人的地方。”
“让裳黎人自己管理自己族人的地方,什么意思?”
“此次裳黎叛乱,全因之前朝廷派驻的官员借北征翼国之名,对裳黎人巧取豪夺,致使民不聊生,民怨沸腾。裳黎人被逼无奈,只得铤而走险,起兵反叛。所以,裳黎族人希望皇上可以裳黎人为一方长官,管理日常事务,以免再发生官员对裳黎人横征暴敛的情况。”
冷依寒的话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沐音离却在怀疑,这个主意果真是出自裳黎,还是一开始就是冷依寒提出来的。倘若果真是裳黎人提出的条件,那倒无所谓,不过,若是出自冷依寒之口,那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列位臣工,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啊?”
文安侯杨业出列道:“回皇上,微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如果依红玉将军所说,让裳黎人自己管理自己的地盘儿,那与划地称王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冷依寒反驳道,“皇上,末将回京之前,已经往裳黎族人世居的五座城池里各派驻了一万兵马,裳黎族人一心归顺朝廷,并没有想裂土称王的意思。”
杨业:“皇上,既然是我羽国的属地,又岂能将自己的城池交给外族之人管理呢?”
冷依寒冷笑一下,言语里似在嘲笑:“这位大人,您的思想未免太狭隘了,我皇圣明,不断开辟,羽国疆土定当无穷无尽,羽国的子民也定非一族而已。朝廷派驻的官员为我皇子民,裳黎族人亦为我皇子民,既然同为皇上的子民,为何不可以任命裳黎人为一方长官呢。”
那文安侯被冷依寒的话逼的哑口无言,虽然心里还是不服,却也只是气的两眼通红,吱吱呜呜地无以应对:“你,你……”
这个时候,居然有一个人站在了冷依寒这边,而那个人不是他的故交好友玉凉初,而是素不相识的武成王梁子清。
梁子清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是啊,文安侯,看来您老人家年纪大了,思想也跟不上了啊。”
文安侯是与梁子清的父亲同辈的人,今日在朝堂之上,竟然被这个后生嘲笑自己,自然很是不爽,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梁子清,伸出手来指着他:“武成王,当年我与你的父亲一起征战沙场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今日,你竟敢公然嘲讽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