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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微妙的变化(2 / 2)


雪凝眯着眼睛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站起来,“你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教室,翼和骆本来想跟上去看看,亦风收起以往嬉皮笑脸的样子,摇摇头,“你们别跟过去。”

“可是?”

“放心吧!没事。”汐尘打着呵欠,“沫沫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两人来到了学校树林边,“你要和我说什么”心里有种紧张忐忑的感觉,总觉得接下来要说的话会给他很大的震撼。

雪凝深沉的看着他,“今天下午你有事吗?”

“没事。”

“那好,你跟我去一个地方。”雪凝背过他说。

轩紧跟着她问,“去哪儿?可以现在告诉我吗?”

“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很想见你的人。”

“谁?”轩试探的问,“我认识吗?”

“认识,我们都认识的一个很熟悉的人。”

“我和他以前见过吗?”轩并不知道是谁,只想收集更多的线索。

“见过,而且你一直很希望可以见到她。”雪凝终于回过头看着他。

轩灵光一闪,不敢相信的看着雪凝,“你,你真的?”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今天是她的忌日。”雪凝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说,“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他。”

轩自然知道她说得他是谁,“好,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几句简单的对话,却极激起了轩心中千层浪,沫沫终于要带他去见妈妈了,想到可以见到妈妈,他心里就非常激动,激动的同时也很难过,她已经去世了,时间晚了,这次见到的只是她的墓。

站在墓碑前,轩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低着头悲痛欲绝的说,“妈妈,儿子来晚了,对不起!”

雪凝在一边冷漠地看着,别说她冷血,而是她的心已经死了,每次来这里她的悲伤不是任何语言可以形容的,“人已经死了,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她可以活过来吗?”

“我知道我不该现在才来,是我来晚了,是我对不起你们。”

“不是你对不起我们,是另外的人对不起我们。”雪凝淡淡的说,“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轩抬起头看着她。

雪凝看着那张已经泛白的照片说,“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了,我想帮她完成,让她了无牵挂的离开。”

“沫沫,”

“你知道我多久来一次吗?”雪凝微笑着看着他,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两个月,我两个月来一次。”

“为什么要两个月来一次?”

“因为我害怕。每次来这里我心里对他的恨就会加深一些,我害怕要是常来的话自己会被仇恨蒙蔽双眼。”

轩看着她没有说话,一直以来都说她太冷漠了,太铁石心肠了,到现在才知道为了维持现状她做出了多的努力,就算是想来看看也要控制著自己的心,只是为了不想多恨他们一点。

“每次来这里心就会很痛很痛,就会很恨你们,要不是你们的话,或许现在她还陪在我身边,看着我长大。每来这里一次就会更冷漠一些,这里就是我的禁地,是我的毒药。”雪凝看着远方的天空指着一个方向说,“你知道为什么她的墓碑要朝着那边吗?”

“为什么?”

雪凝收回手,起身站在墓边,看着那个方向说,“她说过,从这个地方看过去就是她的家。”

这句话完全击溃了轩努力忍住的眼泪,“是吗?那个方向就是她的家。”

“对,那个方向就是她的家。”雪凝木然的说,对于他的眼泪,她没有任何知觉,“一直到死她都认定了那个地方才是她的家。你说她是不是很笨?明明人家已经不要她了,她还是这样的坚持。”

轩没有说话,眼泪已经止不住了。雪凝并没有因为这样就算了,反而她说得越来越起劲儿了。

雪凝坐在石阶上,看着远方,忧伤的说,“你知道吗?在她还没有走的时候,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躺在树下晒着太阳,听着那首她和那个人最开始认识的那首歌儿,有时还会跟着哼哼,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了,直到离开了……她走的时候很安详,很满足,脸上带着微笑,我知道也明白,她在为自己解脱感到高兴,所以,那天就算我再难过,心里很是为她祝贺的,至少他以后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你别再说了,求你了。”轩捂着耳朵不想再听了,越是听下去心就越痛。

雪凝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说着,“呵呵!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每天看着别的孩子有妈妈接送,我只有和朋友一起回家,家里迎接自己的永远是孤单和寂寞。从离开以后,我就再也不过生日了,因为那是一家人在一起才会有的气氛,就算外公他们也陪在我身边我也还是会觉得寂寞。”

“沫沫,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

“回来?呵呵!”自嘲的笑着说,“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还回去干什么?”说着又指着墓碑说,“我不像她这么傻,都已经不要她了,还固执地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

轩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许是说,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只好静静地坐一个听众。

“从那以后,我拼命的念书,把自己忘记在一边,让自己忙起来没时间想事情,所有人都说我孤傲难以亲静,性格冷漠只知道念书是个书呆子,可是那些笨蛋又知道什么?只有煦,卿霖他们懂我心里的苦。”

“沫沫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没错,一点也没错,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保护了,你又回来了。”雪凝看着他,眼睛里一片冷漠,“我没办法忘记以前的那些事。每次看见你对夏雨薇好,心就会很痛,就好像有一把刀在刺我一样,你知道那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吗?”

“沫沫,”我不知道她就是你啊!我真是该死,那么久了,都没有认出你来,“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泼在地上的水会收回去吗?”雪凝没有回答他,而是用了一个问题来告诉他。

轩已经知道答案了,没有可能了,在不知道这些以前,他还自作聪明的以为还有希望,但是今天这么一聊,他很清楚很明白希望是多么的渺茫,她不会给他们任何可以弥补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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