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涟在泗临停留了数月,才回决月香璃山。
她在泗临停留的那段时光里,自始自终的都是一个人,嗯,对也不对,或者说,在楚轲不在陪她的情况下,她自始自终都是一个人,对柳涟来说,或许是因为不认识什么人,也就没有什么过多的留恋,故身在何处,与她来说也都是一样的了。
到了香璃山,柳涟就在莲池处碰见了蓝衣和公孙辗二人,柳涟望着公孙辗之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特别,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情,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或者说是想公孙辗的许久不见是仇恨还是思念的多,还是说看到公孙辗就想起她差点被强,洛扬救她的多。
她不知道。
“师姐?”蓝衣尚不知道那些事情,她看见了柳涟便直接跑过去给了柳涟一个大大的拥抱。
柳涟也回着拥抱道:“过的好么?”
“可好了~诶对了,”蓝衣松开柳涟,正色的问道,“师姐,怎么没见着姐夫跟着回来?”
柳涟正要说什么,但是想来蓝衣也不知道洛扬和她的事情,便简单的略过说道:“无事,我只是找师兄……”柳涟熟悉着这个不熟悉的称谓继续道,“有些事情。”
公孙辗脸上表情闪过一丝诧异,又因为蓝衣再次只能说:“什么事?”
柳涟望一眼蓝衣,又瞧了一眼公孙辗道:“进屋说。”
二人走入屋中,柳涟望上一眼这熟悉的环境,不自觉的想起某一天晚上公孙辗的所作所为,神色诡异的看了一眼公孙辗,公孙辗一怔,应该是知道了柳涟在想什么,神色也变的诡异起来。
“你来找我做什么。”公孙辗打破了沉默,开门见山打的道,那副架势摆明了事情要速战速决。
“上次你找我要的信笺,着实在我手上,那信笺分两张,你要哪一张?”
公孙辗看向柳涟,直直的看着柳涟的眼眸,心道:她这次怎么这么爽快?公孙辗暗暗担心柳涟话中有诈,便道:“想通了?”
柳涟点了点头:“不过那两张我不在手里,内容我倒是可以背给你听。”
公孙辗心中还是生了几分疑虑:“你已经知道了内容,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人,而是要来我这里问?”
“找人?我能去找谁。”柳涟心中原本打算是将信笺内容全部告诉公孙辗,若是公孙辗听了有所反应应该就会动身找信笺里的线人,或者是那个寄信者,她恰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跟上公孙辗,这几个月柳涟她也并未是闲着的,武功大有所长进,为的就是要跟着公孙辗的同时最少不能被公孙辗所伤。
“行啊,你就把当时抢到手的那封信笺的内容背给我听。”公孙辗一挑剑眉道。
“嗯。”柳涟背道,“不近如大已只公兄早赴安朋老方候并亲将权玺与孙此若定也凶若公兄法此不依人说做不公兄不些也怪弟情将转人”
柳涟背着的同时,也能眼见公孙辗以极快的速度到桌前,抬笔蘸墨,在雪白的宣纸上写着她背的内容,那字体是很规矩的楷体,一笔一划,点横撇捺非常端正有力,柳涟话刚落音,公孙辗便恰好停笔,柳涟忘了一眼桌面上公孙辗写的字迹,随口问了一句:“写完了?”
公孙辗嘴角上扬:“当然。”
“那应该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柳涟故意说的平静,其实一切都在按她的计划进行,以退为进。
“慢着。”公孙辗皱眉道,“你什么都不想知道?”
柳涟瞟了公孙辗一眼,张口却到了一句非常像洛扬的一句:“怎么,这不正如你所愿,还是说,你要迫不及待的告诉我?”话刚说完,她觉得浑身一阵冷意,“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公孙辗没有说什么,望着柳涟离开。
香璃山不大,柳涟也不能去哪里,她还要等着公孙辗的举动,也不想扰蓝衣,只能是去自己的那间屋子。
重新推开门,她淡然的道了一句“我回来了”,屋中什么都没有变,白色的轻纱遮着一切,柳涟抬手扯下纱,扔到一边推开后院的门,她满眼看得到的便是一棵接一棵的桃花树,处处皆开满了粉红色的桃花。
这是一副很美的景色,只是可惜,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看。
她走到灰色的圆形石凳处坐下,泪水终于决堤。
她和洛扬那么单薄,那么寥寥无几的最美好的回忆都是在这里。
一朵接一朵的桃花……一杯接一杯的桃花酒……还有桃花膏……
拥抱还有亲吻,她久久忘不去的承若。
只是如今,只剩她一人。
唔,不对,她还有桃花酒啊。
桃花酒。
可是当柳涟去看藏桃花酒的地方,那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嗯,好像是上次洛扬全部都喝掉了。
柳涟叹了口气,又去找蓝衣要了三坛桃花酒,重新回到院落里喝个够。
一坛桃花酒就能让柳涟醉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是谁了,整整三坛子,她应该差不多可以沉沉睡上好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