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什么?流水吗?在这里之后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只觉得它是一种煎熬,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让我极度崩溃!就像屠宰场的动物,不知道哪一天醒来就会被拖到屠宰场上。
自从那日后,我不敢在绿衣面前流露太多情绪,不愧是聂轻寒派来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我总是觉得,在我小心翼翼的防备她的同时,她也正仔仔细细的观察我。
我也不敢在她面前摆弄我的东西,那是我最后的一个念想,我不想再失去……
吃过午饭后,绿衣收拾好东西,准备退下,我急忙叫住她,“绿衣,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些书籍来,我想看看……”
“姑娘可是闷了,我这就去找……”绿衣说完,便退下了。
其实在我听到那个什么大庆的年号时,我就知道这里可能不属于我认知的历史,可是我还是想自欺欺人,也许……是因为我的历史不好,遗忘了那个年代……
我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到窗前。外面依旧是骄阳一片,我眯着眼睛,看着外面风景。忽然想起《诗经》上面的一句:“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突然间意识到,我已经有半个月都宅在这个房间里,忍不住低头自嘲的笑笑,原来我还有当宅女的潜质……
“高兴什么呢?”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又是聂轻寒!我心里一阵反感,真是会挑时间,每次都来破坏我的好心情。他每次来,我的神经就保持高度的紧张,聂轻寒貌似很享受我的紧张,时不时就来我这里晃悠。
我懒得回头,假装没听见。“想装作没听见吗?”我顿时全身都僵住了,因为聂轻寒的狗爪子停在我的耳朵旁边,略带凉意的指尖,激的我全身都炸起来了。
这人是鬼吗?走路没声音不说,大夏天的手指这么凉……我刚想躲开,聂轻寒的手指却缓缓的游移,拨开我黏在耳朵后的碎发,“你很热吗?”
我猛然回头,聂轻寒的手来不及缩回,狠狠地划过我的脸,顿时脸上火辣辣的疼,“你什么意思?”我冷冷的开口。
“什么什么意思?”聂轻寒缩回手,眉眼弯弯,笑的一脸无辜。
“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我最讨厌这种明知顾问的人,“我就是再怎么懵懂无知,也知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道理!”
“男女有别,授受不亲?”聂轻寒脸色未变,缓缓地开口,“现在这样可以吗?”聂轻寒忽然后退几步。
我顿时紧张起来,他这算什么意思,道歉吗?
“姑娘,你要的……”绿衣刚开口,突然看见聂轻寒,急忙行礼,“主子爷……”
聂轻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却对绿衣说道:“进门就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管事的是怎么教你的?自己下去领罚……”
绿衣点头称是,不敢有丝毫辩解。我看不下去,便上前说道:“你有什么不满冲我发,干嘛要迁怒无辜……”
“迁怒?你知道什么是迁怒……”聂轻寒漫不经心的说道,“绿衣,你看,姑娘替你求情了,你说我罚还是不罚?”
绿衣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主子爷,绿衣知错了,绿衣知错了……”
“杖责四十,自己下去领罚……”聂轻寒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绿衣。
我还想开口,聂轻寒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你要是再求情,就杖责六十,我顺便也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迁怒!”
我心里一惊,莫非他想连我一起杖责?绿衣起身,低头退下,一滴眼泪狠狠地砸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珠,被埋没在尘埃里!
这就是没有人权的社会,掌权者让你生你就生,掌权者让你生不如死,你就得在那里苦苦煎熬。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直视聂轻寒,他的眼睛里没有生命的光泽,只剩下残忍和冷酷!今日索性就把话说明白,省的我整日提心吊胆!
“那你应该想想,你身上有什么是我想要的?”聂轻寒笑的一脸玩味。
我偏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生性愚笨,真不明白你聂大少爷想要什么!”
“愚笨?我倒不这么认为?你是太聪明了吧!”聂轻寒讥讽道。
“承蒙聂少爷如此看的起我,可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玲珑剔透,还真是不明白你聂少爷到底想要什么?”我毫不客气的回击。
“不明白?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聂轻寒微微眯着眼,一丝怒气慢慢爬上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