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安抚的握住凤幼垚的手,一只手轻轻覆上凤幼垚的额头。
凤幼垚额头滚烫,怜霜忍不住皱眉道,“怎么还没退烧?”
“回公主,太子一直不肯服药。”太医因为紧张,急的已是满头大汗。
凤幼垚若有个好歹,他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把药给我。”话音落下,便有宫女匆忙将药碗递到怜霜手里。
怜霜欲腾出手来,可凤幼垚将她那一只手抓得牢牢的,她只是一动,他反而握得更紧了。
“听话,吃了药才能好。”怜霜温柔的对凤幼垚道,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
感觉到凤幼垚手中的力道松了一些,怜霜这才抽出自己的手来喂他将药服下。
满屋跪着的人眼看着凤幼垚将药服下,一颗不安定的心才缓缓落地。
为凤幼垚看诊的太医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后知后觉的擦拭满头惊吓而出的虚汗。
“好了。”怜霜将碗递给一旁的宫女。
她刚一起身,手腕便被牢牢扣住。
“不要走——”凤幼垚的声音很是虚弱。
此刻的凤幼垚不安的像个噩梦中的孩子,而怜霜就仿佛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走,睡吧。”怜霜心头一软,重新在凤幼垚的床边坐下,一声一声安抚他入睡。
皇后带着屋内众人出去,除了怜霜,独留了两名宫女在里面伺候。
凤幼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怜霜一宿没睡,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疲惫的不行的眯了一会儿。
“你醒了?”身体被人动了动,怜霜被惊醒,是凤幼垚担心她着凉想为她盖上被子,却不小心弄醒了她。
“嗯,你昨晚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凤幼垚眼睛亮晶晶的,只是脸色依旧苍白而虚弱。
“嗯。”怜霜点头。
打了个哈欠,她伸手探了探凤幼垚的额头,凤幼垚的烧已经退了,怜霜悬了一夜的心这才放下。
“没事了,以后不能再做傻事了,我要回去了。”怜霜揉了揉凤幼垚的头发,浅浅一笑便要起身离开。
凤幼垚却无比紧张的一路追着下了床,甚至着急的忘了穿鞋。
凤幼垚光着脚局促的站在那里看着怜霜,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的神采。
怜霜无奈的看着他,叹了口气。
上前扶着凤幼垚重新在床上躺好,怜霜耐着性子道,“睡吧,你睡着了我再走。”
在此之前,怜霜甚至未曾想过自己会对一个人有这样的耐心。
大概是与凤幼垚相处的日子长了,习惯了他的任性磨人了吧。
凤幼垚听话的点了点头,然而闭上双眼。
看着凤幼垚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紧张到汗涔涔的,怜霜忍不住失笑。
凤幼垚刚睡下,蓝心推门进来。
怜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的将手中凤幼垚手中抽出,然而为凤幼垚盖好了被子,这掩了门与蓝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