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凤野夼没有什么血性,是他宇文景最好的傀儡,而如今,这傀儡有了自己的想法,处处与他作对,于是他宇文景开始培育新的棋子,想方设法的要逼迫凤野夼传位太子。
“听闻之前宇文将军也生了一场病,如今病可全好?”凤卿承邪邪的扬起嘴角,很是平常的关怀的话语却让宇文景觉得有些发冷。
“多蒙殿下关心已经无大碍。”宇文景不经意的拧了拧双眉,愈发不明白凤卿承拐弯抹角的卖的是什么关子。
在场的人也皆是疑惑,这六殿下与宇文景两人在打什么太极。
总而言之,现场的氛围甚是诡异,四座皆静谧无声,他们嗅到两人言语先对含着硝烟的味道。
“卿承不知宇文将军从何得知父皇身体抱恙,人吃五谷怎能每个病痛,当初宇文将军一病三月如今不也无事,父皇不过偶感风寒,宇文将军便要借此为由让父皇传位太子,如此说来,宇文将军岂不更应当退位让贤回乡养老了。”言语间,凤卿承已经换了一副神色。
他冷冷的看着宇文景,毫无畏色。
一席话后,四座皆惊,曾经那个风流不羁的纨绔六皇子竟已出落至此。
论德行,论才智,他都远远超过凤幼垚,是皇位的不为人选。
然而朝中势力的天平,更倾向于宇文景。
既然宇文景支持凤幼垚,朝中人自不敢有二话,即便他们心照不宣当朝太子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六皇子可真是伶牙俐齿呐。”宇文景不怒反笑。
宇文景是何等人物,自然不会轻易便被凤卿承的话激怒。
只是今日,再提传位之事已无意义,虽朝中大部分是他的人,但有的时候人言可畏,他宇文景还是要有所避讳的。
应付了那一行张牙舞爪的群臣,凤野夼已经是极度的疲惫。
“承儿,你长大了。”殿内群臣退去之后便只剩下父子二人,看着凤卿承,凤野夼一脸欣慰。
“父皇,您就不应该事事顺从宇文景,这样只是助长了他的气焰。”凤卿承上前搀扶着凤野夼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父皇老了。”凤野夼拍拍凤卿承的手背道。
“这日后的江山还得靠你们年轻人,宇文景迟早会像我一样的,到那时,你要好好的把握机会,稳住朝臣的心,让他们效忠与你,效忠凤氏。”忆起往事,凤野夼眼神变得尤其忧伤。
当初若非他的软弱,也不会让宇文一族屠去他所有的兄弟姐妹。若非他贪生怕死,凤氏的江山也不会到如今岌岌可危的地步。
千错万错,都在他,如今他想极力的弥补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长叹一口气,凤野夼继续道,“此生我还有一个遗憾,他日你定要为我完成。”
“您说。”凤卿承点头神色认真而且严肃。
“那个孩子,不知是否还活着,若有朝一日你代我找到她,定要为我转达歉意,我对不起她,更对不起他的父皇母后。”想来是极为沉痛的往事,凤卿承看到凤野夼眼底的悔恨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不可抑制。
“父皇是说那个女孩儿。”凤卿承记事起,凤野夼总会提起的一个名字,叫凤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