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怜霜匆匆上前扶起念鳕。
“念鳕有事求您。”念鳕固执的不肯起来。
“什么事情,起来再说。”怜霜紧皱着眉头,将念鳕硬拉了起来。
“我们娘娘很善良,从来不想卷入这后宫的争斗之中,凡事她总是忍让三分的,然而就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退步,才落得今日的地步。”提及往事,念鳕又开始悲伤不止,泪流如雨。
“念鳕知道娘娘的死和您没有关系。”念鳕擦干净眼泪看着怜霜,那是一种信任的眼神。
“你怎么就断定呢。”念鳕对自己的这份莫名信任让怜霜很不理解。
“还记得上次您来给娘娘送过东西吗。”念鳕提起那日怜霜第一次来贤灵宫的事情。
“您送的东西里面有一件刺绣可还记得。”念鳕道,思绪又被拉远。
“我们娘娘很喜欢那件刺绣,她还念叨,自从进宫,从未有人用真心待她,即便是一份微薄的礼物,敷衍都是多数的。”念鳕缓缓道来,那是一段很长的故事,关于贤妃生前的一切,有眼泪,欢笑,痛苦,挣扎的过往。
“您或许听说我们娘娘神志不清精神恍惚吧,那都是娘娘刻意伪装的,她不想和任何人斗,她只是过平平静静的生活,哪怕是孤单的。”故事讲完,念鳕的眼中有水光,然而这一次,却没有眼泪流出来,她是在极力的克制着。
难怪。
怜霜心中对这个贤妃有了新的认识。
若是贤妃没有因此而死,她们或许会是朋友。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不肯放过她。”看到往日鲜活的人如今没有任何温度的躺在棺木之中,念鳕还是难受打击。
或许贤妃是念鳕在这深宫中唯一像亲人一般依赖着的人了吧。
怜霜理解这种痛苦,就好比当初她亲眼看到娘亲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的沉入湖底。
“所以我要报仇,我要为娘娘找出真凶。”念鳕含恨道,牙关紧咬着。
“可念鳕只是宫女,人微言轻,要真的帮到娘娘是不可能的,所以念鳕只能请您帮忙了,求求你了。”念鳕紧紧的拽着怜霜的手,像是拽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念鳕又要跪下,怜霜急忙制止了她。
此刻的念鳕,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好,我帮你。”怜霜允诺,念鳕喜极,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不骗我?”念鳕那双红肿的眼睛满怀希冀的凝望着怜霜,怜霜就好像是她绝望中抓住的那一缕微光。
“不骗你。”怜霜拍拍念鳕冰凉的手,安抚着。
她帮助念鳕其实也是在帮她自己。
更何况,贤妃的死虽然和她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全在于沈碧茹想借贤妃之死陷害自己。对贤妃,怜霜还是有那么几分愧疚的。
从贤灵宫回来,长宁宫外不知何时多了守卫。
见到怜霜,几人迎了上来,道,“公主这么晚去哪里了?”
“睡不着,随便走走。”怜霜方才想起,自己与沈碧茹如今都是被禁足有待查看的害死贤妃的嫌疑犯。
“公主,从现在起请你别再乱跑,免得让我们为难。”有人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