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一惊,不可置信的望着怜霜。
“皇上说了,不能办好就提头去见他。”怜霜倍感无力的趴到在桌子上,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甚是无辜的望着沈暮。
“小丫头,你能行吗?”沈暮难以置信道,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当然。”怜霜又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她仰着头望着沈暮,不可置否。
沈暮仍是怀疑的目光,但却被怜霜的样子逗笑了。
“那你倒是说说到了棉兰后你要怎么做。”沈暮饶有兴致的望着怜霜问道。
“这个自然是——”怜霜故意卖着关子。
然而当沈暮急切的等着她的答案时,她却俏皮的一笑道,“保密。”
沈暮啼笑皆非。
好半晌他才正了正脸色一脸严肃的望着怜霜道,“此时非同小可,你要小心为上,有事情一定要找我,知道吗。”
沈暮语重心长的嘱咐,怜霜却只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这段时间和沈暮的相处,对沈暮怜霜一改最初的抗拒态度。
其实相处的久了,她发现沈暮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和沈暮的相处,她可以很随意,不用刻意的去隐藏什么。
晚上的时候,怜霜才将要去棉兰的事情告知美娘和沈万良。
深知美娘听闻这一消息会担心,怜霜才犹豫着迟迟未说,可是想着当圣旨下来的时候,美娘终归还是会知道的,道不如自己先说了得好,以免到时美娘难以承受。
只是千夏的事情还未了,怜霜此时离开很是不放心,恐美娘再受了什么委屈去。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顾虑和担忧是多余的,她的娘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能够很好的独当一面,能够很好的保护自己了。
事情要从千夏被禁足说起。
千夏滑胎以后,总三番两次的去紫竹殿闹,开始美娘体会她丧子的悲痛,便都忍受着,可奈何她千夏不知进退愈发的变本加厉起来。
美娘想起怜霜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遇事忍让三分是识体大度,但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一切变为理所应当。
怜霜惊讶于美娘听到自己要前去棉兰的消息还能如此的平静,同时她又察觉美娘的眼中似乎多了一点什么东西,又少了某些东西。
她说不上来,却能真切的感受到。如今的娘亲和过去有着某种不一样的眼神。“霜儿,你安心的去吧,我等你回来。”美娘动容的眼神复杂的望着怜霜,只是没有怜霜预见的泪光。
美娘的反应让怜霜不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隐约的担心。
圣旨下来后,启程的日期将近,蓝心为自己和怜霜打包行装的同时,时不时的望着窗外发呆。
从皇宫回来后,蓝心就总是魂不守舍的,像是三魂七魄都弄丢了一般,整日郁郁寡欢。
怜霜能猜到是因何事,却又不知从何安慰,甚至道如今,她袖子里的平安符还没交在蓝心的手中。
看着蓝心如今的样子,她实在是不忍心再刺激她。
明日便要启程,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妥当了,怜霜少有兴致的修建起院子里的花草来。
午后的太阳懒洋洋的,花瓣和树叶上的露珠还未干,晶莹透亮的镶嵌在绿叶红花上,璀璨如明珠雪亮。
玲珑的身影是逆着光走进怜霜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