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夕儿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奶奶尽是歌姬出生。
回想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这就难怪老夫人会那般动怒了。
“混账东西——”岳宏勃然大怒,熊熊燃烧的怒火在他的眼眸中乱窜,那青筋直冒的额角,让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爹爹,我不知道奶奶她”岳夕儿试图解释,似乎只是徒劳。
“不知道,就算是不知道,你这番恶意中伤的话就是针对美娘,这又有何差别!”一阵勃然大怒的吼声,将岳夕儿吓得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怔怔的望着那个曾经从来不舍得对自己说一句重话的父亲,如今为了那个刚回来不久的贱人,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朝着自己大吼大叫了。
全都是那两个贱人,岳夕儿的心头妒火愈燃愈烈,对怜霜和美娘的恨越发的一发不可收拾。
“从今日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踏出房门半步。”岳宏余怒未散,望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岳夕儿竟没有一丝的动容。
“是。”心里头纵然有千般万般的不甘,岳夕儿终究是明白的,眼下岳宏正在气头上,自己多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经过怜霜的身旁时,岳夕儿步子微微的顿了顿,泪眼中迸射出来的光彩,威胁十足,怜霜不由朝着后面退了一步。
“来人,将小姐押下去。”岳宏注意到怜霜的反应,眉头一皱,朝着屋外大喊一声便有两个小厮从门口进来。
“小姐,得罪了。”两人说了这一句,便将岳夕儿押着朝着外面走了,目送着岳夕儿的身影越走越远,怜霜眼中的冷光才渐渐的归于平静。
“美娘,夕儿只是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岳宏望着一旁呆立的美娘,叹息一声,安慰着说道。
但他言辞中更偏向为岳夕儿说话,怜霜听得真切。
“外公,娘亲受了惊吓,霜儿还是先扶娘亲回房吧。”怜霜抿抿嘴角,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既然岳家没有人全心全意的站在她们这边,那她便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份重来不易的幸福。
回到兰苑的时候,大好的天气却下起了绵绵细雨,太阳还亮晃晃的挂在天边,几朵乌云却不识好歹的在一旁作威作福。
雨后,花坛里的花瓣零零碎碎的洒了一地,红的黄的、粉的白的,像是给这花园的羊肠小道铺上了一层五光十色的地毯。
从面踩过,软软的,花瓣揉碎的芳香,随着清风,一路蔓延,最后飘散,无影无踪。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怜霜准备去花坛摘一些花放在屋内,因为雨后的花的香味最纯粹、最干净。
刚走出房门,怜霜便看到春临有些鬼鬼祟祟的出了兰苑。
心中狐疑,她便一路跟着,一直到了湖边。
“怎么样了?”湖边,是另一个丫鬟在等着她。
“嗯,你看。”春临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上面的绣着一朵粉色的雪莲花,微吐的花蕊,那不是正是她的手绢吗。
眉心一皱,她静静的呆在原地观察着两人,这显然是岳夕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好,我这就回去禀报小姐。”那个丫鬟接过手帕,眼中露出的欣喜之色难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