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夫子摇头晃脑之乎者也,台下白莲脑袋混沌昏昏欲睡。对于一个长期生活在充满网络语言的现代人来说,古文真是要老命。尽管眨眼间已在这边生活了十年,可她并未上过这里的书塾,思想依旧停留在当时。话说,加上这十年,她也该有三十八了呢!真亏了现在这副十岁娇躯啊!让她再年轻一把~可是,她不幸地发现,似乎……越活越像个十岁小女孩了呢!
譬如现在……
恍惚间,已经下课,白莲朝那个佝偻的和蔼老人偷偷做个鬼脸,一溜烟跑到隔壁班找奴涵他们。
随冥的天空一向万里无云,艳阳高挂,尽管如此,也不见得干旱,照心水依然流不息,从三殿上倾斜而下,落在主峰上却没有溅起水花,也没有造成很大声响。
白莲一路走来,总喜欢用力去踩水面,可是不管力道大与小,涟漪都是那样,不大不小。
“嘭——”水面突然裂开,一个不稳她便栽进水中。等她以独特的白莲狗爬式爬上水面时,才后知后觉吓得够呛,难道她的心变邪了?照心水要惩戒她了?她喘着粗气看着屁股下已恢复平静的水面,做贼心虚地左右张望,就怕摔下水的事被人瞧了去,惹出什么幺娥子。
不料背后果然有一人影。随冥山真真美人儿多,女子长得端庄漂亮,男子风度翩翩,人儿甚是美丽。譬如眼前这货色,啧啧啧,弯眉丹凤眼,小鼻小口瓜子脸,肤若凝脂白里透红,眼底藏不住媚笑,唇角微勾,风流倜傥,花容失色。若不是他有比同龄人高大的平坦身板,白莲真要以为他是女扮男装的。上从掌门,下至新入门未拜师,随冥上上下下弟子约三万,可分好几个级别,从那人的青绿色长衣及腰间佩戴的白玉可以看出,他跟她一样是新入门未拜师的弟子。
“怎么?不是很害怕掉水里么?这会儿又是在发什么愣?”牧琉冰薄唇轻启,低沉嗓音如音符跳跃,却藏不住对她的揶揄。
白莲立马听出问题,就知道她绝不会无缘无故掉水中!“靠!你整我?”说着爪子舀一捧水朝他激射而去。牧琉冰凭空变出一把折扇,优雅打开扇面,轻松挡住袭击。白莲不服,拉高袖子两手全力以赴拼命舀水,誓要将他打湿。牧琉冰一个左旋,一个右侧,一一轻松避过,末了,还送她一个大号微笑,气得白莲吹胡子瞪眼睛。
见此,牧琉冰越笑得灿烂。隐隐感觉有人逼近,他一跺脚,嗔道“不跟你玩了”便掉头溜走。
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突然就这么消气了。拍拍衣袖,庆幸自己心灵纯净,没被照心水所湿,更没有受伤。
“丫头。”是奴涵和慕容珩找来了。“在这干嘛呢?找你不着。”
“哦,没。唉,貌似又该上课了,下节是三班合一,上操场学术法,也不知道会教什么呢?我们赶快走吧。”
这节课由裘钏为他们上,教的是御剑术。裘钏个性随和,比较好说话,对他们并不严厉,但对于凡人孩子,半点仙术根基都没有的,自然上心得多了。于是,本就会御剑术的孩子便可以自由活动,不会的便须得刻苦勤加修炼了。
众孩子们接过裘钏为他们准备的木剑,一遍遍地背诵裘钏教的口决,一遍遍地调息运气,试着唤起木剑。
白莲深深觉得对着一把躺在地上的木剑背口决简直比对牛弹琴还可笑。背得她口干舌燥、烦闷至极亦不见得木剑有反应,哪怕震一下下回应她受伤的小心灵也好嘛!
浑浑噩噩到了黄昏时分,她不知喝了多少水,背了几千万遍口决,木剑依然冷冰冰的躺在原地。而周围,奴涵和慕容珩、穆若蓓都已经能够使唤起木剑,空剑飞离地面一米之高,再不济者,木剑也能够听话小小地震动几下。再看看那些早就会御剑的孩子,此刻正一个个站在剑上“嗖、嗖、嗖”乱飞,分明就是在炫耀!
冬凡明玉得意洋洋地掠过她头顶,稳稳当当在她面前潇洒落地,神情中充满嘲讽的笑,“你不是很厉害吗?这么简单的御剑术,真不敢想象你会是学得最笨的那个!”
被她一语戳中事实,白莲气不过,却也无可奈何。
“我教你吧!”冬凡明玉露出狡诈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