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沉默的看着我面前的高跟鞋,这个时候他的沉默总是让我不安。他说:“其实回家呆段时间也挺好。”我冷笑着说:“我不是那个懦弱的夏暖暖了,我说过,我已经不再是我了。”沈姜看着我,许久把车票递给我,说:“拿好车票。这会儿我教你吹笛子吧?你不是一直想学吗?”我结果车票看着他,不忍心拒绝点头说:“好。”
跟着他来到客厅,他拿着笛子说:“先教你拿笛子的姿势,像这样。”他架起胳膊,嘴唇轻轻的贴在笛孔上。他笑着把笛子递给我说:“你试试看。”我学着他的样子问:“是这个样子吗?”他点着头说:“就是这样,发音试试看。”我试着吹了一下,没响,又吹了一下,还没想。郁闷的看了沈姜一眼,使劲对着笛孔吹,还是没响。沈姜看着我笑着说:“不是这样的,你要找对方法。”说着他拿过笛子轻轻的用力,清脆的笛音响了起来。我赌气的抢过笛子说:“我能吹响!”架起胳膊,对着笛孔吹了一口气,果然,笛子还是没有响。
沈姜微微的笑着说:“再试试,不能心急。闭上眼睛找找感觉。”我闭上眼睛,轻轻的把嘴唇贴在笛孔胖,寻找着沈姜说的那种感觉。结果还是失败了。把笛子递给他学着《红楼梦》里的话说:“这劳什子有什么用!”沈姜一愣,看着我乐着说:“没想到你还看过《红楼梦》,不简单啊!”我得意的说:“那是当然!我最喜欢里面的宝玉妹妹了!”沈姜一脸黑线的重复着:“宝玉妹妹……”我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吗?”他颤颤巍巍的说:“我喜欢黛玉妹妹。”我哦了一声说:“我知道,她们两个是表姐妹。”沈姜明显哆嗦了一下。
我已经放弃笛子了,沈姜却锲而不舍的教着我,在不知道多少遍后我终于吹响了。沈姜长舒一口气说:“我差点就崩溃了。”我白了他一眼。他笑着说:“看你也累了,我吹给你听。你喜欢听什么?”我靠在沙发上说:“随便,什么都行。”沈姜想了一下拿起笛子吹了起来。竟然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好》虽然我不会吹,那是这首从小耳熟能详的歌我还是知道的。
我听着听着禁不住开始想家了,心里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沈姜放下笛子递给我一张纸巾说:“想家了?”我点了点头。他沉默着没说话。我擦干眼泪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我妈说:“暖暖啊,最近怎么样了?”我说:“很好,就是想你了。”刚哭过声音里还夹杂着写鼻音。我妈慌着问:“怎么了?哭了还是病了?”我笑着说:“妈,没事。你最近好吗?”我妈叹了口气说:“你肯定死受委屈了对不对?跟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最近挺好就是总腰疼,哎,老毛病了。”我慌忙问:“妈你怎么了?怎么会腰疼呢?”我妈说:“好几年的老病了,没给你提起过。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过年呀?”我犹豫了一会说:“最近就回去,妈,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妈笑着说:“你照顾好自己。我听你爸说小姜那孩子最近和你在一起是吗?”我简单的回答:“对,在这里。”我妈说:“小姜这孩子是个挺稳重的,他在我就放心了。”我听着鼻子就酸了忙打乱话题说:“我爸呢?他最近怎样了?”我妈说:“还不是那个样子。就是听说你要回来高兴的非要把房子给重新装修一下,说你好几年没在家过年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又随便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沈姜看着我一直沉默着。我冲他笑了一下射门也没说走进卧室。
屋里挂着那件红色的大衣,明艳妖娆。我看着那些高跟鞋,轻轻的拿起来,摸索着。这就是我要的吗?为什么我会不快乐,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拿出酒红色的口红,慢慢的涂在嘴唇上,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如此的憔悴,梳妆桌上放着我以前的照片,明眸皓齿,笑靥如花。那个时候的我才真的是笑靥如花吧。
拿起纸巾狠狠的擦拭着嘴唇,翻开化妆包找出浅粉色的唇膏,小心翼翼的涂在最穿上,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自己的嘴角上扬了一下。这个自己,青涩如初,眉眼间却有些笑意盈盈。
知道下午将近八点,我咬着嘴唇还在犹豫。沈姜在客厅里接了个电话,我隐约听见他说:“夏叔叔,您放心吧。”匆匆的换好衣服,穿上雪地棉。看着镜子前一支酒红色的口红,一支浅粉色的唇膏犹豫了一下拿起唇膏薄薄的涂上一层。把衣服胡乱的扔进衣柜,用塑料袋子把高跟鞋包起来,随便那几件衣服和化妆品塞进包里,慌忙跑出去说:“沈姜,我们回去。”
沈姜看着我愣了下说:“去哪里?”我催着他说:“快收拾东西,会老家,一会儿赶不上火车了。”沈姜欣喜的说:“等我一下马上就好。”说完他跑进卧室,果然马上就拿着包出来了。
我们风风火火的赶到火车站,还好没有晚点。我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才开车,沈姜说:“把你票给我,别给弄丢了。”他说完我一哆嗦赶紧掏口袋,他紧张的问我:“是不是票忘记带了?”我点了点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说:“我换衣服了。”沈姜一脸黑线的看着我,我一脸焦急的看着时刻表。沈姜说:“你在这里等我,我看看还有没有票了。”我乖乖的看着行李,这个时候不乖会似的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