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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清用了膳后,便没再回含光殿,只将那边的卷宗都抱了过来,窝在殿内的暖炕上翻看。
林月初将冷掉的茶水换掉,又摆上自己做的些小点心,这才在宋元清跟前坐下。
宋元清就晓得她有话要问,眼睛还没从卷宗上挪开,唇角就勾起笑意来。
“你就不能学学信王妃,少操点心。”
殿内没得伺候的人,林月初也不讲究形象,盘着腿道:“不能。”
她道:“我虽没有改变一切的能力,但也不希望自己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她跟沈氏不一样,信王给她顶起一片天,也指望信王顶起的这片天。
林月初不需要谁来给她顶天,她只想跟着宋元清一起顶天。
宋元清抬眸看她,心里也生出几分自豪来。
他放下卷宗,将方才几人的对话,说了个大概。
林月初听完后,沉默了半响,问他:“你觉得会是什么人从中作乱?”
宋元清不答,反而一挑眉反问道:“你觉得谁最希望这节骨眼上,大卫乱上一乱?”
林月初沉默不语,心里倒也有了底。
她捻起一块糕点正准备往嘴里送,就见宋元清张了嘴,眼睛却还盯着手里的卷宗。
不由得好笑,将一整块糕点全塞他口中:“懒得要死。”
宋元清理直气壮道:“那也是你惯的。”
正月初一,宋元清在广宁宫看卷宗到半夜。
到得初二,还回了含光殿处理政务,比之以往还要忙碌。
历年正月初三都要往奉天殿祭祀,尽管今年不同以往,可这祭祀的习俗却没有取消。
天还未亮,奉天殿内外便已点起宫灯。
禁卫军守着奉天殿,对入内洒扫的宫人内侍进行严厉的搜身和盘查核对。
天色渐亮,参与祭祀的朝臣也陆续到达,同样要被接受搜身和盘查核对。
能来参与奉天殿祭祀的,都是元老级别,年纪一大把的人物了。
奋斗一生,不说位高权重,但至少在朝堂上也说得上话,到得这般年纪,还要被禁卫军当犯人一样对待。
顿时就有位老臣不乐意了,沉着脸质问。
“我等都是朝中当差的,却被你们当犯人一样对待,简直岂有此理。”
守卫的禁卫军也是一脸的为难。
“大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毕竟前儿宫中才潜入刺客,若是再出事,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这话怎么听都叫人心生不悦,说话的朝臣,顿时气得直瞪眼。
“没事没事,能理解能理解,都是听差办事的……”
一位与发怒交好的朝臣立马上前,打了个圆场,又拉着他说得几句,这才没闹出什么来。
毕竟,这节骨眼上,谁也不想担上刺客同谋的罪名,就算心中憋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到得吉时,数百名禁卫军护着帝后以及小公主而至。
那场面,简直堪比出巡。
然而,宋元清还未行至奉天殿前,一支羽箭便从不远处飞射过来,正正中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