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初不仅软禁了她,还逼迫她抄写经文,不抄或是抄不完,膳食的份例就减少。
从古至今,哪个皇后敢这般对太后的?
就算太后与皇帝不是嫡亲的骨血,也没谁似她这般,受这等待遇的。
江太后十分的理直气壮,总归她今儿要闹得天翻地覆,让别个都看看这当今帝后,是个什么嘴脸。
宋元清的手一只被林月初握住,另一只却拽紧成拳头。
“母后,你看看你这样子,像是个太后吗?简直比那市井的泼妇还要不如。”
江太后一愣,随即又哭道:“子不嫌母丑,皇帝,你这是嫌弃哀家吗?”
宋元清道:“母后身体不适,做出多桩糊涂事,朕让你在寿春宫静养,难道还养错了?”
又道:“母后今日这副模样,跑到七星殿来大闹,是觉得朕不配当你的儿子,还是觉得朕不配当这大卫的皇帝。”
一殿的人,听了这话十分惶恐,除了一个坐轮椅的宋元德,皆纷纷下跪。
江太后有什么话都是说了就痛快,完全没考虑过后果。
见这一殿的人跪在地上,屁都不敢放一个,顿时也有点心虚。
平心而论,宋元清这个儿子,是当得很不错的,只是有些事儿不能顺着她的心意罢了。
她怒气上来,就觉得这个儿子忤逆不孝,恨不能当年没将他毒死,掐死。
可怒气消了,也晓得这个儿子是顶好的。
整个大卫朝,有几人似他这般,能让自己当上尊荣无二的太后?
可生而为人,就是贱。
江太后一面觉得儿子算是个好儿子,可一面又觉得,这个儿子应该唯她是从,不该有自己的心思。
那心虚之情不过稍许便淡得什么都没了。
她站起身来,指着宋元清道:“怎么,你如今大了,当了皇帝了,哀家说你两句也说不得了?”
又道:“你可别忘了,你就算是皇帝,那也是哀家的儿子,没了哀家,如何有你,哀家便是做了糊涂事,你也没权利软禁哀家,对哀家不敬……”
更是大言不惭继续道:“念在你是哀家嫡亲骨肉的份上,只要你将林月初那贱人废除,赶出京城,哀家也不同你计……”
“啪”的一声……
白玉瓷酒盏摔在大殿中,四分五裂。
宋元清一脸怒意的站起身,一字一句的命令下去:“将太后带回寿春宫。”
江太后慌了,她要被带回寿春宫,那以后能不能活着出来都难说了。
当下便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来,抵在颈脖,威胁道:“谁敢?谁要敢上前一步,哀家就死在这里。”
宋元清眸中只剩下冷意:“那就死在这里罢。”
江太后也不过做做样子,哪里真舍得死在这儿。
顿时又气又恼,却也下不了手。
正当她恼怒之际,白术一个飞身上前,以迅雷之速夺下江太后手中的匕首。
殿内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冲上前,不过稍许便制住了江太后。
江太后被带离七星殿,其口中的污言秽语依旧不绝于耳。
宋元清脸色铁青,一字未言,甩袖而去。
好好的一场宴,先是因明月公主作妖,后是因江太后作死,结果闹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