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明月公主呵斥一声,也不敢看宋元德。
只道:“不进就不进,三弟何必如此非要给本宫安个罪名。”
宋元德不阴不阳的轻笑一声,也不说话。
明月公主气恼,理了理衣裳,朝几个奴婢吼道:“都是死人吗,站那儿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的?”
几个婢女也不敢辩驳,只得恭恭敬敬的捧着主子离开。
明月公主带着婢女走出老远,沈氏才收回目光。
担忧道:“夫君,你说话这般冷硬,是不是不太好?”
慧儿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心里有些疑问,却又不敢问。
宋元德便道:“没什么不好的,明月公主向来是欺软怕硬的,若是她敢为难你,也别客气。”
白术在前头引路往寿春宫去,沈氏推着轮椅,宋元德索性把慧儿抱在膝盖上。
又道:“你们母女才来京,对我这些兄弟姐妹都不甚了解,等时日久了就知了。”
说着又苦笑一声:“寻常人家最普通的亲情,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奢侈。”
别说亲情了,若是利益相冲突,那就是仇家,踩着兄弟姐妹的尸骨,那也是眉头不皱一下的。
沈氏娘家人口单薄,关系简单,从小到大也经历过这些,一时间也没法想象。
只是安慰般的拍了拍宋元德的肩头。
宋元德那冰冷的面庞上露出两分笑意,垂眸看见慧儿似是有话想说,便随口问了一句。
慧儿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问:“父亲,女儿可以和怡宁公主一道玩吗?”
宋元德哈哈一笑,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若是父亲不许,你该怎么办?”
慧儿垂着脑袋沉默半响,直到一行人到了寿春宫正殿外。
她才小小声道:“父亲,小公主性情活泼,待人真诚,女儿……”
慧儿话还未说完,便听得殿内传来茶盏落地之声。
慧儿吓得一跳,顿时便住了嘴。
却又听江太后满是嘲讽的声音传出殿外:“哀家如今是阶下囚,探望?莫不是来看笑话的。”
光是听着声音便觉是不好相与的,沈氏性子柔弱,顿时便生出几分惶恐来。
宋元德将慧儿放到地上,由白术推着轮椅入殿。
江太后身着一袭蓝色万字不断头宫装,戴着素簪,脸色不好,但气色却不差。
她撇得信王一家三口,扭过脸去,也不说话。
宋元德半点不自在都无,他身子不便,便坐在轮椅上行礼问安。
沈氏带着慧儿,却是下跪行了大礼。
江太后也没开口免礼,只道:“哀家日子过得不舒坦,信王若真是有心,还叫皇帝那没心肝的,将人都撤了。”
膳食的份例减了,衣裳首饰都被扣了起来,还要日日拘在这寿春宫内,抄写经文。
这样的日子,她真是过够了。
江太后不让起身,语气也不大好,沈氏和慧儿跪在地上便不敢动。
宋元德却是面无表情道:“传闻太后娘娘身体不佳,原来竟是真的。”
江太后一脸怒意,将手边的案几拍得“砰砰”响:“哀家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