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也不知是什么来路,反正个个都凶神恶煞。
若遇到不肯把死猪交出来的人家,不仅言语谴责,把死了猪的人家骂得狗血淋头,还会动手。
基本上家里死了猪,都觉多半是猪瘟,再是不舍不甘,被人抬走了,也不会拦。
毕竟得了猪瘟的猪是会吃死人的,抬去烧了,也是必然的。
否则,就算埋在村里,若是村里再有人家的猪也跟着死了,也都是要担责任的。
东家们把养猪场交给几个信得过的人打理,谢元娘虽不担大头的,但她也觉得担子不小。
自打来了养猪场上工,对于各种猪群疫病,她都了解过,也很怕这些就是猪瘟。
是以一旦发现事情有苗头,她便密切的关注着。
这些日子以来,那个村,哪一家,出过死猪的,她都记录在册。
有一些发生过冲突的,记忆也十分深刻,也跟着拿来说了一回。
林月初很快就找到这里面的疑点,问道:“那些抬猪的人是民间自发组织的,还是官府组织的?”
谢元娘神色凝重:“我没打过交道,但听张四哥说,应该不是官府的人。”
又问:“这些人,有什么问题吗?”
金元满瞬间就明白了林月初想表达的意思。
接腔道:“这些人有没有问题,还得看那些猪有没有问题。”
林月初点头,又问:“他们说把死猪抬去焚烧,可晓得是去哪儿烧不曾?是否有人看见过?”
这个谢元娘还真不知,她摇头:“这个还得问张四哥,我不清楚。”
偌大一个养猪场,谢元娘主内,张四哥便是主外。
还有一个王耀宗,是从天祥阁挖来的,主攻业务这一块。
养猪场里九成都是女工,只有几个做杂工的男人,张四哥跟王耀宗平日也忙,比较少待在养猪场。
谢元娘知道的这些事,有些是自己打听来的,有些就是张四哥跟王耀宗在外面跑时,打听来的。
谢元娘一直都是以为那些散户家的死猪,必然就是瘟疫引起的。
也觉得那些死猪,肯定是要被焚烧的。
是以,从头到尾,都没去想过,或许这些猪压根就没被烧的可能性,自然也不曾注意。
那些死猪到底是死于猪瘟,还是有人别有用心,就要抓住重要的地方先查清楚。
不然,这么大个养猪场,成千上万头猪,关是自己吓自己都能被吓死。
金元满理了理思路,站起身来道:“不用等张四哥了,我出去查查便是了,正好也去李大人那走动走动。”
李行还在益州府上任,他认得金元满是谁的人,只要去了,必然是知无不言。
林月初也没阻止,应道:“也行。”
吃过午饭才进的养猪场,查了账本,又分析了死猪事件,还有点时间。
林月初账本也不看了,把几个记载数据的小姑娘召集起来,给她们讲一讲心算的诀窍。
小怡宁也翘着腿坐在一旁听,虽然也不一定听得懂,但是装也装得很认真。
五六个小姑娘,见小怡宁这般小都这么认真,个个也都不敢松懈。
林月初注意到其中一个矮瘦的小姑娘,取了个自己缝的小本子,用削尖的炭笔在本子上飞快的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