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开玩笑,不是拿和离逼着你退步,我是很认真的阐述自己的意愿。”
林月初认真的复述一遍,就连情绪都平缓了下来。
第一次能因为三观不合而吵架,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人的一生很长,却又很短,若是磨合不了,两人之间只会越走越远。
宋元清却不能理解她这样的想法,也觉得不过为着江太后,闹成这样不值得。
他板着脸,肃然道:“月初,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
他赤红着双眸:“我既娶了你,你便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和离,是不可能的。”
这一辈子,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最想为自己争取的事,就是娶了林月初。
这辈子,最值得高兴的事,也是娶了林月初,生了宋怡宁。
他不会和离,也不可能和离。
宋元清软了声音:“怡宁还这么小,你就忍心让她经历父母分开吗?”
提起小怡宁,林月初果真有些迟疑。
她自己父母就是离婚再婚,她从小有两个爸爸妈妈,却怎么融入不了他们的家庭中。
林月初也不过迟疑了稍许,便重新有了决断。
“不和离也行,你把太后交给我处置。”
不可能和离,但要把太后交给林月初,也是不可能的。
宋元清眉眼都透着疲倦:“月初,你别这样的逼迫我行吗?”
半点诚意都没有,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月初也算是明白了,她冷笑一声:“你也该知道,我想做的事,你拦不住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林月初转身从含光殿离开,头不曾回过。
宋元清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周身的怒意,怎么都克制不住,抬脚就将身旁的椅子小几踹倒。
殿内发出巨大的声响,守在殿外的宫人内侍,皆缩着脑袋,没一个敢进去找晦气的。
白芨倒是大胆,可进得殿内,一个字都还没说,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皇帝有皇帝的涵养,自然不可能说出什么粗俗的言语,但也足够把人骂得抬不起头来了。
白芨挨了半个时辰的骂,从殿内出来,简直比秋日里的花儿还蔫。
瞧着天空飘下的细雨,又忍不住一哆嗦。
真的变天了。
林月初一个人去了含光殿,也是一个人回的广宁宫。
去时什么神情,归来时依旧什么神情。
广宁宫内,不管是小怡宁,还是守在她身边的冬雪,都没瞧出她有什么异样。
直到两日后,林月初把冬雪叫过去,说要许她出宫嫁人。
宫里的规矩,宫人要被放出宫,还得到二十四岁。
冬雪比林月初还小一些,距离那个年纪还有好几年的。
咋然听到这个消息,她先是腿一软,跪了下去,喉咙里就含了委屈。
“娘娘,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林月初把她扶起来,拍了拍膝上不存在的尘土。
教训道:“出了宫,不要动不动就跪,你的膝盖,跪天跪地,跪父母,千万别跪不相干的人。”
又道:“你成亲,怕是不能从宫里出嫁了,但我也给你备了厚厚的嫁妆,去了夫家,腰杆挺直一点,能过就过,不能过也别委屈自己。”
这些话,不单只对冬雪说,春风和夏雨出嫁的时候,她都有叮嘱。